張良歎息一聲，他其實不想這麼做。因為這已經是下策。大敵在側，。各方還各有心思，這還沒有開戰，勝算已經去了幾分。
張良又與衛無忌商議，在大敗之餘，如何保全衛軍，準備在何處交戰，又準備在何地安排結嬰，怎麼躲避秦軍的追擊。
種種細節都大略商議一翻。不過這隻是初稿。衛無忌還會與手下的每一個將軍，單獨溝通一翻，不過大略上不會更改了。
張良告退之後。衛無忌立即將婁敬召了過來。
婁敬早已等候多時了。婁敬一進來，不等衛無忌話，就先聲奪人道：“君上已經決定援助大將軍了，卻不知道援兵幾時出？”
婁敬細致入微的洞察力，讓衛無忌微微有些厭惡，心中不爽，但是即便是再不爽，也是大事為重，道：“大將軍當秦軍主力，唇亡齒寒，我自然不能不援助大將軍。”
婁敬長拜道：“我代大將軍謝過君上了。”
衛無忌道：“此刻謝，還太早了，等我完，再謝不遲。”
婁敬正色道：“君上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衛無忌道：“時間緊迫，東郡之卒。來不及動用，我縱傾河內之兵，也不過五萬之數，五萬之數，與秦楚數十萬大軍，不過杯水車薪。無濟大局。我縱有心也無力。”
婁敬大急，此刻周文的情況相當不妙，不要五萬士卒了，就是五千人周文也急著要了，正要話，卻見衛無忌一豎手道：“我沒有不援助大將軍，隻是須大將軍允我幾事，否則我寧舉兵而東，避秦鋒芒。”
婁敬道：“君上請講。我能應則應，不能應則傳於大將軍，由大將軍決斷。”
衛無忌也不客氣道：“我軍少，縱援大將軍，亦不能勝，故而假王如果不出兵援助大將軍，我是絕對不會出兵的。”
婁敬道：“這一點，君上，大可放心，我出使之時，已經有使者奔假王處，依假王的意思，斷然不會拒絕的。”
這一點倒不差。
吳廣為人慷慨義氣，隻看陳勝如何對他，他都對得起陳勝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沒有衛無忌的勸，當時吳廣就棄滎陽而西了，他定然不會拒絕援助周文的。
這一點衛無忌有所預料。他接著道：“如今大將軍大軍在澠池。秦兵亦至澠池。我軍如果澠池，容易為秦軍半路伏擊，我意大將軍退兵至平陰，我軍與假王軍在平陰接應，三軍在平陰回合，與秦再戰。”
“這-----？”婁敬道：“這非我能決。我隻能回去回報大將軍。”
這個決斷不好下，任何時候，撤退都是難度遠勝於進攻的軍事行動。澠池至平陰一百多裏，並不遠，但是楚軍已經一敗於戲，二敗於曹陽，士氣低落，將校無戰心，這樣情況下撤退一百多裏，很容易演變成潰退。
這樣的大事，並不是婁敬可以做主的。婁敬隻有回去回報。
衛無忌道；“這一件事情，稍後再提，隻是秦軍強橫，我冒如此大險，興全軍之力，不顧死生，不知道大將軍如何報我？”
婁敬很想痛罵衛無忌，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好處，等周文兵敗。看你衛軍有什麼好下場不成，他沉聲問道：“君上想要什麼，還請明言？讓我轉告大將軍。”
周文手中有什麼衛無忌需要的？錢財輜重之類，想來周文已經連敗兩次，縱然有些東西，也都給了秦軍了。地盤？不過空口無憑，還是需要實力才能占據，不是周文空口答應就可以的。
不過有一件東西，衛無忌還真眼饞。道：“我想請大將軍允許，請閣下轉仕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