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染反對馮無擇的強拆,但凡反對的人,都倒在地上,將地麵上沾染出一地血汙。
死得不能再死了。
城中百姓隻好日複一日的在城中勞碌不休。而且每一個家庭都分開了,青壯,老弱,婦孺做不同的事情,但是相同的都在秦兵的監視之中。
父子不能相見,夫妻不能相會,因為這樣會影響士氣,打仗不可能不死人,萬一這個家中一個死去了,剩下的人還有士氣幹活嗎?所以一家人並不能呼吸聯係,最多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的親人在什麼地方。
再加上馮無擇衛無忌破城之後必將屠城,讓城中所有的百姓膽戰心驚,故而還算是配合馮無擇。
馮無擇才能順順當當的完成對守城的準備了。
一城建築物,被拆得七零八散。到處都是碎石頭,土坯牆的遺跡。但是城頭上的滾石擂木,將城頭本就不寬的通道,布置的嚴嚴實實。
這些東西夠馮無擇守城好一陣子了。
至於其他地方,零零散散的改動,更是不少。
馮無擇自信這懷縣城,或許算不得固若金湯。但是將戰事拖下去,拖上兩三個月,卻是可有的,兩三個後,以章邯的實力,早已出關,不定會有轉機出來。
馮無擇正在城頭視察,忽然有人叫道:“太守,你看那裏?”
馮無擇定睛一看卻看見,有幾百人,但是這幾百人很奇怪,這幾百人沒有一個手持兵刃,甚至有一些還需要旁邊的人攙扶的走。
都是一些其老不死的老輩。
忽然有人道:“是我太爺爺他們?”一個青壯抬頭看過去,一眼認出了一個老者的身份。
這些老者是懷縣附近的三老,在民間威望卓著,懷縣之中,很多人都認出了這些老者。
夏時老頭子,在兒子攙扶之下,向前走了幾步,張開大嘴,道:“懷縣城中的人都聽著,”
夏時老爺子,畢竟年齡到了聲音並不是多洪亮的,但是他身邊的兒子卻高喝道:“爾等聽著,”
夏時老爺子道:“你們大概知道,我,是夏家的族長,還管不到這裏,就是讓你們下城投降的,衛君仁義,免秦苛政,除其徭役,如今征召了數十萬大軍圍攻懷縣,到時候殺紅了眼之後,有什麼結果,可就不好,如果現在投降的話,衛君既往不咎,以百人來降者,封百將,以千人來降者,封校尉。你們的父母兄弟,有多少死在秦之苛政之上。你還為秦國做事,你們不怕九泉之下,無有顏麵見你們的父老兄弟。”
夏時老頭子了這些話,有些口渴不由的頓了頓了。身邊的三老,一個個上前,大聲呼喝,主題隻有一個,就是讓懷縣城中的百姓,反戈一擊。
馮無擇聽了幾聲,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他拿起弓箭,正想將這老者一一射死,但是箭在弦上,卻不得不停下來。
無他,這些老頭都是地方實力派,射殺的時候容易,但是馮無擇這麼一射,秦軍再攻河內就實在太難了。
馮無擇恨得牙癢癢,喝道:“擊鼓。”
雄壯的鼓聲,好像是一捶捶打在心髒上,有一種觸動心靈的感覺。將所有其他聲音都壓製下去,這些老者見城頭上鼓聲咚咚咚的響聲不絕,他們就是喊得再大聲,也無濟於事。隻好就回去了。
他們雖然離開了,但是馮無擇卻明顯的感受到,整個懷縣城中,蔓延著一股詭秘的氣氛,但是馮無擇卻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嚴刑峻法,不定惹得他們投敵。馮無擇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提高警惕,注意城中的士氣變化,但是馮無擇心中卻冒出一個念頭,就是這懷縣城已經守不住了。將來何去何從,需要細細思量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