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將戰
朔風飛揚,鼓聲陣陣。
秦軍以一屯為方陣,數個方陣又組成一個大方陣,數個大方陣列在東麵,背後正是初生的太陽。
秦軍有弩兵有步兵,還有夾雜在步兵方陣之中,一個個攻城器具,好像是雲梯,巢車,等等。
萬餘秦軍從東方蔓延而來,黑壓壓的聲勢迫人,腳步之聲整齊肅然,一時間地之間,隻剩下秦軍腳步之聲,好像能壓迫每一個人的心跳。
一麵麵旗幟高舉,甲胄分明,軍威赫赫。正是秦滅六國之餘威。就讓人心驚膽戰。
此刻衛滿為東門守將,隻覺得喉頭幹,縱然他知道自己有兩三丈高的城牆為憑依,有不知道多少滾石擂木為準備,但是已經從心底懷疑自己能不能勝過敵手。
忽然有人高呼道:“君上到。”
衛無忌前後簇擁著不少甲士,而衛無忌自己也是一套鮮亮的鎧甲,在人群之中,鮮明之極,讓人一眼看得出來。
跟著衛無忌來的人也不少,張良,衛伯玉,衛熊,黃成,滄海君,還有一些侍衛。
衛無忌一上城,立即下令道:“打我旗幟。”
一個大旗在城頭上升起。城上的士卒氣勢大震,不知道誰開始喊道:“萬勝,萬勝,萬勝。”
聲音洪亮,聲震四野,一時間讓人頭皮麻,熱血衝頭。
衛無忌帶著一群人,打著旗幟,開始巡城,麵對每一個士卒,衛無忌都麵帶微笑,寒虛問暖。
所過之處,無不氣勢大震。
衛無忌這十幾日來,日日不斷,都泡在校場之中。主持練兵,這十幾日以來,重賞重罰,在士卒之中,已經建立起威信了。
故而衛無忌所過之處,所有士卒無不仰視衛無忌。
衛無忌隻覺得渾身有一種熏熏欲醉之感。
底下最大的快感是什麼?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不,不,不,率十萬之眾,橫行中原,與下英雄逐鹿,這才是世界上最大快感,一言令人生,一言令人死。
有人權力是最好的****,但是什麼權力比得上戰場上的生殺大權。有人賭博最令人迷醉,但是什麼樣賭博,能比得上以下為賭注,以城池為籌碼啊。
一瞬間衛無忌醉了,他心中暗道:“能與下英雄一較雌雄,縱然最後必死於刀劍之下,我這一生也值了。”
衛無忌站在城樓之上,一按手,所有呼和之聲都停了下來,衛無忌道:“秦兵殘暴,如果濮陽城破,則舉城無遺類,而諸位與我破秦軍,則富貴與諸君共之。”
“萬勝,萬勝,萬勝。”
這些士卒更想起了當初城頭夜戰之時,衛無忌的賞格每一個能斬下敵軍頭顱的士卒,一夜之間,錢財田畝官職前程,什麼都有了。頓時秦軍帶來的壓力一掃而空,有得是沸騰的士氣。
隻是他們隻看到了勝利者的收獲,卻沒有看到倒在城頭的一百多具屍體。
衛無忌在城頭坐定,代替了衛滿的職務,直接指揮防守這一段城牆。
衛無忌問道:“張師,你看如何?”
張良好像有些不認識衛無忌,道:“士氣可用。”
戰場是最好的試金石。有些人在上戰場之前可以侃侃而談,但是一遇見真刀實槍的做戰,就軟了腳了。
衛無忌並沒有現,他在巡城的時候,張良正在觀察衛無忌。
他從衛無忌的眼中沒有看出一點害怕,反而有些興奮與激動,甚至還有一些狂熱,這樣的人或許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人,但是或許是一個好主君。
從這一刻開始張良覺得自己這個故人之後,不等能成大事。
衛無忌目光如炬看過對麵的秦軍,忽然冷哼一聲道:“楊熊,也不過爾爾,也太看於我了,攻城器具不全,還想攻下濮陽堅城,不過癡人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