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遺願(2 / 2)

濮陽竹道:“家中有事,我不多留了。隻是祖父想見君上一麵,如今君上病重,不能移動,還請公子過府。以尉祖父之心。”

衛無忌道:“我交代一下,這就去。”

濮陽武老先生性命危在旦夕,衛無忌唯恐去遲了,就見不到濮陽武老先生最後一麵了,交代給應伯,家中之事,與濮陽竹並馬向濮陽城急馳而去。

濮陽竹馬術不好,衛無忌不能快馳,下午時分入了濮陽城,來到濮陽氏府中,卻見府中之人正在焦急的等候。

濮陽竹一進門就被引到後麵。家人在濮陽竹耳邊細語。濮陽竹渾身一震,道:“什麼?”

衛無忌上前道:“濮陽兄。怎麼了?”

濮陽竹強忍著淚,道:“家祖回光返照。”

衛無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好低聲道:“節哀順變。”

兩人快行幾步,剛剛進入後院,就聽一個聲音招呼道:“是竹子回來嗎?”

濮陽竹一聲嗚咽強忍著道:“正是孫兒。還有少君與孫兒一起回來了。”

濮陽武老先生斜靠在床頭。看起來精神很好。身邊有數名子女圍在他身邊,濮陽武一見衛無忌過來了。就欲起身。衛無忌連忙止住,道:“濮陽大夫,無須多禮。”

濮陽武釋然一笑,道:“也好,我也行不得禮了。”隨即濮陽武一掃周圍,道:“竹兒留下來,其餘人都出去。”

濮陽武一聲令下,濮陽家的其他人都走了。隻剩下濮陽竹與衛無忌。

濮陽武道:“君上如何?”

衛無忌遲疑一下沒有開口。濮陽武看出衛無忌的心思,道:“我將死之人,也無須瞞我了。”衛無忌這才道:“父親病重不能起身。”

濮陽武神色有些黯然,道:“時也命也。也罷,這話就給你聽吧。”濮陽武道:“當初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和你們一樣風華正茂。跟隨懷君上大梁,結果一語不合,魏人殺懷君。另立元君。懷君死的時候,我在身邊。懷君托付我照料衛國。不要讓衛康叔絕嗣。其實我也知道,懷君未必多看重我,不過那時候在他身邊的隻有我一個而已。自元君繼位,到秦人東來,凡十四年,這十四年間,我兢兢業業的。以衛之國,周旋於大國虎狼之間。但是時也命也,最終還是被秦西遷野王。我終究沒有保住衛國。”

越濮陽武的聲音就越黯淡。

衛無忌道:“濮陽大夫,何須如此。時運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

濮陽武道:“是啊,大勢如此,徒徒奈何。不過如今秦行****,關東怨聲載道。正是大有可為之機也。我將死無能為力。隻希望少君,能重立衛國於世間,能得一邑以傳衛嗣,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濮陽話之間,呼吸開始困難期來了。

衛無忌知道他的大限將至,道:“濮陽大夫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

濮陽武拚盡最後的力氣道:“竹兒,拜見公子。”

濮陽竹知道濮陽武的心思,濮陽武了解濮陽竹的想法,在濮陽竹看來,自己將來定然會有大報複,但是跟隨衛無忌,也要看衛無忌有沒有那份本事,但是濮陽武卻想讓濮陽家世代仕衛的傳統傳承下去。

現在這個情況,濮陽竹就算是有萬千不滿,一個字也不出來。立即對衛無忌行君臣之禮,道:“拜見公子。”

衛無忌連忙摻起來濮陽竹,道:“無須如此。”隨即聽道濮陽武的呼吸沉重起來,幾乎喘不上氣來。

濮陽竹撲到床前,大聲喊道:“大父,大父。”

濮陽武的眼神渾濁起來,嘴中張合,出最後兩個字道:“複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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