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測數據分析的結果是:已被擊毀。
陶顯醫官忍不住又問:“沒問題嗎?”
羅南並不介意,隻道:“他們和咱們做同樣的事,但論行事風格,可要比咱們粗暴多了。”
陶顯微怔,才反應過來羅南是在說多用途近空艦艇的事兒。可我是在問“泥人”啊!
此時,陶顯醫官再看那些被監測的殘留標號的“泥人”們,它們一部分已經快速突入了冰川堡壘深處並繼續被擊毀;一部分則按照“不動陣”的規則要求,形成了鬆散的陣列,以更緩慢有序的方式,持續前進,戰損率要比那些散兵們少多了。
不過,她自身動力裝甲能夠監控的,也就這樣了,她又想起一件事,便對羅南道:
“這些……試錯‘泥人’的實時監控鏈接,發到議事頻道裏?樂佐也需要參考。另外,最好在戰前對大夥進行一次短期培訓,把試錯結果落到實處。你能做到的對吧?”
“可以的。”
羅南從善如流,直接將鏈接發到隻有他、樂佐和陶顯的議事頻道中。
陶顯醫官的問題仍未結束:“那麼,你說的‘同樣的事’是指什麼?試驗試錯?”
“差不多。”羅南並沒停下回程的腳步,“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條戰線上,應該有不少艦艇突入到冰川堡壘區域,作一些火力偵察,對實時情況進行進行校正……像我這樣灑一些‘自走棋’的,可能也有。畢竟,純大君更需要試驗試錯。”
當“役魔卷”在瞳環-28758號小行星及周邊星域鋪展開來,天淵帝國一方的所有人都在“役光神鳥”威能覆蓋下,所有人也都化為“役光神鳥”感知和反應體係的一部分。
羅南同樣屬於“役光神鳥”的感知觸角,他所分派的“泥人”反饋回來的信息,在無所不至的“役魔卷”範式的光芒照射下,同樣會拷貝一份到“役光神鳥”,或者直接到純大君處。
這很正常。
隻不過,因為羅南自家獨特的幻想構形版本、“告死鳥”形象的“役魔卷”,仍然存留在“役光神鳥”的宏大體係內,更因為他納入了周邊戰場乃至含光星係的“觀想時空”,對於“役光神鳥”的變化,會有更直觀的感受,並且可以嚐試翻譯、學習。
算是反饋的反饋的……反饋?
羅南相信,這種模式,並非自己獨有,無論是幻想學派的“超構形理論”,還是“蕩魔圖卷”本身的集體構形模式,其理想狀態下,組成這一個恢宏體係的每一位個體,都應該是有積極的、活潑的自主性,彼此之間也要有充分的聯係。
至於紀律和規矩,應該是充分的自主聯係條件下,麵對複雜外部環境“躍升”出來的最高效模式框架。
在這種指導思想的作用下,戰場上天淵方麵的每一位參與者,都是這個宏大體係的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他們是感知的前端,也是作用的終端,甚至還是思考運算的環節,他們每個人都提供反饋並接收反饋,通過這個宏大體係綜合判斷之後,獲得明確的行事方向。
當然,理想狀態也僅僅是理想狀態,在已經驗證了高效框架的前提下,先劃定紀律和規矩,確定關鍵架構與核心,然後再進行相應的微調,應該是最適合殘酷血腥戰場的現實方法。
這樣一來,在這個宏大體係內部,信息的獲取便自然形成了“權限階梯”。
但隻要是這個宏大體係的現實指揮官,還沒有被這種“權限階梯”的堆積衝昏了腦子,就一定會盡可能去“聽取”一線反饋,或主動進行多類別的偵察活動,及時判斷新情況並做出改變,以保持宏大體係的活性和靈敏度。
和羅南做的一樣。
隻是範圍和深度,理應遠遠勝過。
很顯然,“役光神鳥”的功能構形,開始變化出新玩意兒,其依據就是這裏……也許還有其他犬牙交錯戰線上,更新的信息。
此時的羅南,無法拿到第一手偵察資料,卻能夠直接享受其校正後的結果,當然也需要進行一些鑒別。
“目前隻是第一波、第二波,後續應該還有的。比如,‘不動陣’覆蓋下的工程進展。”
回應陶顯醫官的同時,羅南看了下表,也看了下議事頻道中,樂佐士官長已經初步決定的陣形安排。這符合他的預期,所以他根本沒做改動,直接回應:
“就按這個。”
想了想,很快又補充:“雖有‘不動陣’的要求,我們這種工兵團隊,肯定還是要以工程建設為主,要操控大量無人裝備機組,所以各種配套幹涉設備或者預設程序模塊也要準備好。最好是詢問一下旅部那邊。”
樂佐士官長回應:“已經聯係了。”
很快,新的信息跳出來:“想好離崗的理由了嗎?方校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