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因為憤怒全身顫抖,他瞪大眼睛,仿佛要將麵前的三人生吞活剝。
“關於你媽媽的死,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你殺人的理由,不管這是哪裏,你都沒有權利來決定別人的生死。”
阿江冷笑:“是,我是沒有權利去決定別人的生死,但是你們警察的責任是什麼,不是抓凶手,抓壞人嗎?我小時候就告訴過你們,那個凶手的脖子後麵有顆黑色的痣,你們為什麼不去找,為什麼?”
邢勇亮搖頭:“就算找到又能怎麼樣?沒有證據,我們依然沒有辦法將他定罪。”
“嗬,真好笑,我記得當時你們去家裏帶走媽媽屍體的時候,根本連取證都沒有就直接定論為自殺,這能說是沒有證據嗎?就算是有證據也因為你們警察的妄下定論而找不到了,現在你跟我說沒有證據,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明白你想為媽媽報仇的心情。”頓了頓,他接著說:“好,我答應你,如果我們能從這裏逃出去,那麼我就重新調查那件案子。”
“晚了,已經晚了,這裏是幽冥客棧,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這裏逃出去的,任何人都不能。”阿江雙目通紅,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
“對這裏,你究竟知道多少?”蘇錦兒再次問道,她一直緊緊的盯著阿江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些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
阿江不再避開蘇錦兒的眼睛,他帶著嘲諷的笑說:“我說過了,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
蘇錦兒緩慢的吐出一口氣,阿江的怨恨太深,已經到了極端的地步,對他而言,或許隻有找出當年殺死他媽媽的凶手他才可以放下心裏的一些仇恨,但是那件案子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就算是重新將案子翻出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證據,隻是靠阿江記憶中那個男人脖子後麵的黑痣,真的能夠找到凶手嗎?
阿江站直身體看著他們三人說:“記住我說的話,這個客棧沒有人能夠逃出去。”
蘇錦兒冷笑:“那你自己呢?”
“嗬嗬,我從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要出去。”
“那麼……你媽媽的仇不報了嗎?你不是一心想找出那個凶手嗎?不是說那個神秘的男人會告訴你凶手是誰嗎?如今你來到這裏連出都出不去,怎麼還能報仇,我想你是被那個神秘男人騙了吧!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你凶手是誰!”蘇錦兒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仿佛在告訴他她的話就是真理。
阿江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他不是沒有想到這個,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最讓他後悔的不是他相信了那個男人來到了這裏,而是將阿禾帶了進來,讓她在這裏承受無盡的恐懼。
阿江看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讓他充滿了恐懼,不由的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這個我自己會判斷,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錦兒看著他的背影,依然不肯放過他:“他就是騙你來這裏送死的,我敢打賭,在你來這裏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裏隻能進不能出。”
站在房間的蘇錦兒看不到阿江離去的身影,但是卻能清楚的聽到他的腳步聲,在蘇錦兒的話音剛落,外麵的腳步聲明顯的一滯,然後有些慌亂的快步離開。
在他的腳步聲消失之後,蘇錦兒全身仿佛虛脫般,她勉強撐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到床邊坐下,整個過程,邢勇亮和莊淩天隻是呆呆的看著,就連身為刑警隊隊長的他都不自覺地開始佩服蘇錦兒的智慧。
感受到他們的目光,蘇錦兒皺眉問:“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錦兒,我真的越來越佩服你了,你竟然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打擊他。”莊淩天露出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蘇錦兒搖頭:“我不是打擊他,我說的是實話。”
“沒錯,而且那個阿江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他不過是在騙自己安慰自己罷了,錦兒說的沒錯,他在來這裏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個能進不能出的地方,所以剛才在錦兒說出來的時候,他很明顯的表現出痛苦的樣子。”邢勇亮有些惋惜的歎口氣:“不得不說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隻是因為命運的捉弄,讓他的身世逼他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要是能迷途知返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