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牆上,再次翻開日記本的第二頁,時間是1990年5月21號,內容依然很簡單:她來了,她不會放過我的!
又是“她”,蘇錦兒揉了揉額角,這個她究竟是誰呢?是人還是鬼呢?
雖然日記的內容隻有短短的幾個字,但是蘇錦兒卻能從那幾個字中看出日記主人心裏的恐懼,那些字寫的很用力,筆尖幾乎劃破了紙麵,黑色的字印在下一頁紙上。
她深深的吸口氣,然後翻開第三頁,時間是1990年5月23號,中間少了一天的,她檢查了下卻沒有發現撕過的痕跡,那就是說,22號的時候主人沒有寫日記,她看著日記的內容,這次比前兩次多了一些:她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難道我最後還是要死在她的詛咒下嗎?
三天的日記,三次出現“她”,蘇錦兒知道“她”是女人,而且還是和日記的主人有著什麼仇恨,以至於恨到想要殺了他,而日記的主人也同樣對於“她”充滿了恐懼,日記第一次提到了“詛咒”兩個字,難道這個房子裏的人是被詛咒殺死的嗎?
僅僅隻是看了三天的日記,蘇錦兒就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主人曾經的恐懼,那麼後麵的?後麵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手指捏著頁麵,卻沒有勇氣再看下去了,主人的恐懼已經植入她的心底,好像發生在1990年的事情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又是一陣眩暈的感覺,她將日記本放在沙發上,自己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她向下看了看,希望可以有人出現,然後將她救出去,此刻,她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萵苣公主,等待著王子的到來,然後將她的長發放下,讓王子拉著她的長發爬到這裏來,隻是很不幸的是,她沒有公主那麼長的頭發。
旁邊黑色的窗簾散發著一股股奇怪的腥味,讓人胃裏很不舒服,卻又不是那麼強烈,她突然發現窗簾的顏色和那本日記本封麵的顏色有些相似,隻不過窗簾的顏色沒有那麼濃重,還透著一點點紅色,那種感覺就好像血跡變成了黑色。
血?
突然的一個念頭劃過腦海,她猛然的後退一步,遠離那令人恐懼的窗簾,但是卻又忍不住想去觸摸下窗簾究竟是什麼樣的觸感,手慢慢的伸向窗簾,指尖碰到了一點,有點硬硬的感覺,手抓住了窗簾的一部分,原本應該柔軟的布竟然在手裏碎裂成了一塊一塊的,她鬆開手,驚恐的看著殘留在手掌中的黑色布塊,那些灰色的布塊讓她想到了幹涸凝結的血塊,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很淡的腥味鑽進鼻孔了,而她已經很肯定的知道,這窗簾根本就不是髒了,而是被侵染了血,整個窗簾都被侵染了鮮血,時間長了,血跡變成了黑色,自然就好像髒了,蘇錦兒有些疑惑,窗簾整個都是黑色的,一開始她怎麼就認定著窗簾本身不是黑色呢?自己怎麼會覺得窗簾是別的顏色呢?
太多的疑問糾纏著大腦,太陽穴又“突突”的跳了起來,無論是大腦還是身體,她都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真的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呢!可是,為什麼老天卻不給她一次休息的機會呢?僅僅隻是想要休息下而已。
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日記本上,白色的“詛咒”兩個字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刻在了她的腦海裏一樣,她想到剛才觸摸封麵時的感覺,就好像和觸摸窗簾的感覺一樣,難道那本日記本的封麵也是血嗎?
她不敢在想下去了,但是大腦卻在飛速的轉動,就好像時間不會停下來一樣,每一根神經都處在緊繃的狀態,隻要碰到其中的一根,那麼就會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的全部崩斷,那個時候也就是她死亡的時候吧!
死亡?很沉重的一個詞,讓她恐懼,但是卻又有那麼一些期待,死亡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真的會像別人說的那樣令人恐懼嗎?
可是,對蘇錦兒來說,最為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絕望,在絕望中活著,卻不能死,那是生不如死。
日記本就在沙發上放著,她卻遲遲的不敢去驗證那黑色的封麵究竟是不是由血液凝結而成,她害怕自己會再也控製不了的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