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桐坐在床上,手裏拿著攝像機看著這幾天拍攝下來的內容,他聽說攝像機可以拍下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他還記得那天在攝像機裏看到邱舒婷詭異的笑容,那天,她明明沒有笑,但是在他的相機裏她卻笑的那麼詭異。
他不斷的翻著那天的記錄,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攝像機裏的一切都很很正常,並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
他歎口氣放下相機,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剛才在莫文娜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他一直是個無神論著,根本就不相信鬼神之說,可是,他卻親眼看到莫文娜將自己的皮膚生生剝下來的情景,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到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中邪了。
這個想法讓他打了個寒顫,難道真的有鬼嗎?
眼睛不自覺的看向周圍,雖然是白天,但是外麵的光線很暗,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他的目光停留在窗簾上,窗簾無風自動,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拉著窗簾輕輕的搖晃,眼睛不由的望向地麵,突然,他睜大眼睛,因為地上真的有一雙腳,那雙腳很小,穿黑色的布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可能發現。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雙腳:“誰在那裏?出來?”
雖然很害怕,但是他還是大聲的問道。
那雙腳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裏,並沒有任何要移動的意思,柳桐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好像要從嘴巴裏跳出來。
“出來!”他再次喊道。
可是,那雙腳依然一動不動。
他站起來,慢慢的挪動腳步,向窗簾靠近,站定之後,他深深的吸口氣,然後伸出顫抖的手猛然的拉開窗簾。
但是,後麵卻什麼也沒有,隻有一雙黑色的鞋靜靜的立在那裏,他輕輕的舒口氣,隨機一股怒火從胸口直衝上頭頂,他惱怒的拿起地上的鞋子衝出房間。
“誰這麼無聊啊?”他站在走廊上,大聲的問道。
才剛剛被嚇到過的幾位旅客在聽到這樣的怒吼聲之後,也都紛紛發起了火。
林夏似乎還是祭奠他的吉他,手裏拿著半截吉他出現在走廊上,怒瞪著他說到:“你鬼吼什麼啊?”
柳桐將那雙鞋子提起來舉到林夏的眼前問道:“是不是你的惡作劇?”
林夏皺著眉頭:“拜托,誰會那麼無聊啊!現在客棧裏處處都充滿著死亡,你覺得誰還會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啊!”
柳桐愣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衝動了,不過,他也是為了給自己點心裏安穩,希望這真的是某個人的惡作劇。
“就是啊!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秦頌雅依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雙手環胸不屑的說:“再說,誰會穿這麼難看的鞋子啊!而且你看那鞋碼那麼小,除了這裏的珍子或許能穿上之外,誰還能穿上啊?”
柳桐拿著鞋子的收垂下來,他並沒有反駁,秦頌雅說的沒錯,鞋子很小,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穿上,難道真的是珍子嗎?
想到那個小女孩,他就覺得不寒而栗,才那麼小的年齡的,眼睛裏卻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的感覺,每次看到她的眼睛,他就覺得好像墜入了無盡的黑暗裏,而那裏隻有絕望和死亡的氣息。
“為什麼最近都沒有見到珍子呢?”他低著頭問道。
“她在廚房後麵的小屋子裏,不願意出來,一直都是楚非凡給她送的飯。”秦頌雅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說道。
柳桐抬起頭看她一眼,眉頭微微的皺了下,麵前的這個女人太多鎮定了,鎮定的讓人恐懼,她似乎一點也不懼怕死亡,或者是可能存在的鬼魂,就連剛才看到莫文娜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時,她的眉頭也沒有皺哪怕一下。
太多的疑問無法解開,他深深的看一眼秦頌雅然後彎腰將那雙黑色的鞋放在走廊的過道上,隨後退回房間,將門關上。
他靠在門上,後腦勺抵著門,仰著頭看著天花板,那雙黑色的鞋子卻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雖然很奇怪,但是他還是壓製著心底那股莫名的好奇沒有去查鞋子真正的主人是誰。
珍子那張蒼白的臉出現在腦海裏,他擺了擺手試圖將那張雖然稚嫩卻讓他覺得恐懼的臉趕走,但是那張臉卻像是印在了腦海裏一樣。
深深的吸口氣之後,他回到床邊,在床上坐下,拿起攝像機卻發現已經沒電了,這是第二塊電池了,所以就算是想再開著照出什麼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隨手將攝像機放在床頭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