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珠?真一身著一件素色王服朝他們走來。此刻,雖是毫無裝扮,麵容卻與半月之前好上了太多。
看到了文時雨,她的臉上多了一分會心的笑容。
“恭賀王上順利登基。”文時雨恭喜道。
西越王剛死,就有人祝賀新王,這樣的場麵本是要多詭異便有多詭異,然而新王卻是一點也不介意,“時雨,若是沒有你們,我也沒有今日。我海明珠一定不會忘記你昔日的恩情。”
“王上,那日你已答應借兵予我,時雨已經感激不盡,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
“不,你不知道文非墨給我帶了什麼,你一定要接受。我們西越人從來都說話算話的,當然你也可以當做這是我予你的承諾,和這個王上之位無關。”海明珠?真一誠摯說道。
文時雨見狀,隻得接受。
這場談判異常的順利,西越同意臣服大冶和端漠,年年納貢。
西越的驛館裏。
暖色泡上了一壺茶,茶香幽幽,沁得滿屋子的芬芳。文時雨懶著骨頭躺在了榻上,一動也不想動。
秋錦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日上三竿,不禁輕笑了一句:“時雨,你再這麼下去,怕是連端漠都走不回去了吧。”
時雨撇著嘴,沒理。
“躲不是辦法,你可不知道這幾日大冶皇帝可是找你要找發瘋了!”
時雨拿著桂花糕的手微微一僵,冷哼一聲,“那你可知道,釋天他之前在天牢裏可是受了多少的苦。這才剛剛好起來的身子,又被他打了一頓,我沒找他算賬已經仁至義盡了。”
秋錦忍不住微微一笑,“太子才沒有那麼沒用,你怎不提那大冶皇帝眼睛半個月都是青黑的,幸好這裏是西越,不然被大冶子民看到,也不知道會被笑話多久。”
“關我什麼事,誰讓他不知好歹了!”文時雨翻了個身,涼涼說道,“他最好就這樣回國了才好,我和釋天也剛好回去。已經過了這麼些天,想來端漠的天,也要變了吧。”
是啊,要變天了。
秋錦順著時雨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此刻陽光和煦,晴空萬裏,卻似乎總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涼。
兩人沉思著,烏沁從門外慌張地跑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冶皇帝來了!”
暖色皺著眉頭道:“烏沁,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這麼冒冒失失做什麼。”
烏沁吐吐舌頭,一臉通紅地向文時雨稟告,“我剛剛看到大冶皇帝往我們這邊來,馬上就要到了,怎麼不著急了。”
“難道你早告訴主子一聲,大冶皇帝便不會來了嗎?”暖色問道。
“這個……不能。”烏沁搖搖頭道。
“這不就是了。”暖色慢悠悠地端出了茶盞,又泡了一杯。
說話間,腳步聲已經漸漸近了。
綺麗的幔紗隨風搖擺,窗外是西越最有名的河流,雖無大冶柳綠花紅的景象,隻是看那些漠漠的河流,也是別有一番的風情。
“時雨,我知道你在裏麵。”果然是李隆琰。
“看來,前幾日,釋天還沒有把你打夠啊!”文時雨輕歎口氣,李隆琰已經拉開了幔紗,緩緩走了進來。暖色和秋錦相互望了望,緩緩退了下去,烏沁本還在那想擋著他,卻被暖色伸手拉了拉,直接給扯了下去。
“時雨,你知道我的,就算是躲多深,我都可以把你找出來的。”李隆琰信誓旦旦說道。
“何必呢,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我並不願意和你回大冶,你是大冶皇帝,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要來找我。”文時雨歎息道。
“她們怎能和你相比。”李隆琰頗為無奈地望著文時雨。這麼多年來,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來,她的美麗,她的聰慧愈發得讓人無法忽視。他想放手,可越是如此,心中的念頭便紮得越深,已成執念。
大冶的皇帝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有過這樣的示弱。文時雨不願意看見,故意別過臉。窗外的風夾雜著院子裏的花香飄了進來,似乎想要衝淡此時凝重的氛圍。
“俊熙,李隆盛和文非墨已經死了。”文時雨忽然輕聲說道。
李隆琰神色一窒,平靜的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的苦澀:“果然,你隻是為了李隆盛。”
“俊熙,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的。”文時雨沒有否認,前世帶來的陰影太大,他沒死,她寢食難安。若說是拋棄仇恨重新開始,那都是騙人的鬼話,她這樣的性子,真的很難辦到。
“可是,你所跟著的那個人不一樣也是太子。時雨,其實,你才是最適合生活在宮廷的人,你無法避開的。我們之所以能夠彼此成為朋友這麼長時間,不過是因為我們是一類人而已。時雨,你跟我回大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