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雨冷笑一聲,吩咐暖色拿來紙筆,當著眾人的麵,就簽下了軍令狀,並答應明天應戰,一定會給大家一個驚喜。
眾人散去後,成釋天急得不得了,拉著時雨就跑到後院:
“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中了激將法?你不承認自己是女兒身,我自有辦法替你圓過去,幹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時雨感動,感動成釋天不是先擔心戰爭的輸贏,而是先擔心自己的安危,正欲開口回答,卻見李隆琰跟著追過來。
“剛剛接到消息,你在軍營的消息已經走漏,不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但是外麵的傳言對你很不好,不如我們聽成目天的,先退兵,如果端漠容不下你,你跟我回大冶,依舊是皇後!”李隆琰看著文時雨,說道。
“不可能!”
“不可以!”
文時雨和成釋天同時開口,都拒絕了李隆琰的請求,這樣的一種默契,和兩人毫不猶豫地拒絕,讓李隆琰心中很是不舒服,臉色也黑沉起來。
“不管怎麼說,軍令狀我已經簽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文將軍的女兒,如果我現在走了,豈不是讓父親留給人話柄?更何況,你們怎麼知道,我沒有退敵的辦法?”文時雨說的胸有成竹,轉身離去。
李隆琰和成釋天都不清楚時雨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隻能放棄勸說。
成釋天跟著時雨回到屋裏,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問什麼,可是又怕時雨不肯告訴,反而很糾結。
“過來。”時雨看著不安的成釋天,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總還是要給他吃一顆定心丸才是。
成釋天巴巴的湊過去,時雨勾了勾手指,讓他附耳過來,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你一大早把烏沁派出去,就是為了這件事?”成釋天問道。
“沒錯,如果不出任何意外,明天西越一定會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文時雨說著,露出了狡黠如狐的笑容。
她極少露出似這般略帶孩子氣的笑,成釋天一時竟看得呆了。
“不過現在就是要防止成目天他們動手腳。”
見她有把握,成釋天心中的擔心也減少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將時雨立下軍令狀的消息放出去,並令人在民間軍中流傳,時雨乃是女戰神,會逢凶化吉,為軍隊帶來勝利之事。讓人知道時雨已經有了破敵的主意,也稍稍安了那些人的心。
翌日,滾滾黃沙之中,西越軍騎著戰象,氣勢洶洶而碾壓而來。
打頭陣的一百頭戰象,身披彩掛,頭飾銀甲,一路嘶鳴而來,掀起漫天塵埃。
連大地,似乎都在它們的足下顫抖。
城中百姓,受戰象恐嚇良久,不由躲在家中,戰戰兢兢縮成一團。
嘉魚關城樓上,文時雨攆著一群豬,悄然而立。
她和身後的士兵,拿著糧食,向西越陣前撒著。
有豬兒嗅到食香,急得扒到城牆上直哼哼。
待西越軍走到城下,再度開始叫罵時,文時雨才趕著豬,施施然地走下了城樓。
但是她下樓後,並不急著出城,而是隨他去罵。
待罵了一個時辰,西越人發馬頓了,都想打道回府了,她這才命人,吱呀呀呀地,打開了城門。
西越兵罵了半天,都快死心鳴金收兵了,終於看到人家出戰了,不由萬分激動。可誰料想千呼萬喚卻出來一群豬?!哦,還有一群趕著豬的士兵。
西越將士不由集體愣在了那裏。
他們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文時雨的,深深的惡意。
“那邊那個趕豬的!你們端漠跟大冶瘋了嗎?派一個豬倌來!”西越首領甲破大罵。
西越的將領乙倒是還有理智,語氣溫柔了許多:“小子,這麼點人就想來應戰,你是想被我們一人一腳踩成泥巴嗎?”
文時雨眯眼一笑:“一般來說是不太夠。可是我立了軍令狀。”
立了軍令狀如何?眾人納悶。
“所以隻能拿這麼點人,對付你們,不過好在足夠了!”文時雨笑得十足溫良謙和,可是卻越發讓西越眾人覺得手上奇癢難耐,必須跟她進行點暴力的親密接觸,才能平衡。
“小子休得猖狂,這三千人馬,還不夠我西越軍隊塞牙縫!”那人站在戰象背上,冷言道。
隻見他一揮手,全體戰象上前走去。他們就像一堵活動的牆,哆哆地,壓在人身上。
在城樓上觀戰的成釋天等人見此情形,紛紛提著一口氣,饒是成釋天已經知道了文時雨的計劃,卻也依舊忍不住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