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那原本冷峻的臉,變得猙獰起來。想到文非墨在那西越老賊身下委屈承歡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的心痛得要瘋了。
都是李隆琰、文時雨這二人的錯!若非他們,他和非墨怎會淪落到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不過沒關係,待打贏他們之後,他會迎回非墨,封她為後,然後和成目天聯合攻打西越,為非墨報仇。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便有一股熱血在澎湃,於是提筆回了一封密函,給成目天。
不過是小小鴻門宴,參加了便是。若是連此都應付不過去,以後還怎麼跟那三人相鬥。
明月當空,一隻信鴿帶著李隆盛的信飛回了軍營。
高高的山崗上,文時雨穿著黑色夜行衣,挽著弓,朝空中虛空一射。
“嗡——”
箭弦嗡鳴。
信鴿誤以為自己被射,驚慌地躲了躲。
文時雨揚唇,淩空一躍,將它抓在手中。打開它腳上的信函,看了看,然後又放回去,將那隻不知所措的鴿子放走。
山風吹拂,時雨馬尾飛揚,黝黑的眸子裏,綻出一抹戰意。
原來你所謂的深情,也不過如此。
我要用,前世為征伐四方練就的本事,來終結你此生所有的奢望。
三日後。
大冶龍承帝李隆琰及端漠太子成釋天,二皇子成目天,率軍抵達嘉魚關。而文伯陽所率的大冶主力軍,也將於一日後抵達相彙。
是夜,李隆琰宴請端漠太子及二皇子,木右、宋恩、皇甫玨、文時雨等將軍作陪。
嘉魚關口,一道綿延百裏的城牆,築起關外關內兩重天地。
關外,一片日漸退化的草原,自城牆向西越方向,有心無力的延伸了十裏,就消失於茫茫戈壁。
夜風一吹,四處黃沙漫天。
而關內,倒還算繁華。雖無瓊樓玉宇,雕梁畫棟,倒也有一種,粗獷的味道。
隻是入夜後,竟一轉白天的熾熱,冷得讓人,能直打哆嗦。好在軍人身體素質都很好,軍備又十分齊全。
是以,夜宴並不在室外,而是在室內舉行。
縣官及當地豪族有意奉承,為一眾將士準備了歌舞伎。
明亮的燭火下,一眾穿著大紅抹胸裙褲的舞技,打著手鼓,扭著柔軟的腰肢,奔跑了進來。她們頭戴齊腰的頭紗,麵蒙紅巾,熱情的宛如,燃燒在午夜的火焰,直直地落進諸位將軍心中。
木右坐在成目天下方,冷眼瞧著,銀麵上折著出跳躍的火光。他本不應坐於此位,是李隆琰和成釋天特意為他而設。
而文時雨,則坐在他斜對麵。
兩個人似是都感覺到了彼此的敵意,不由相視一笑。
文時雨舉杯向其致敬,眸光裏燃燒起熊熊火光。放下手中銅爵,她朝座上的李隆琰和成釋天,拱手道:“末將素聞木右軍師,文武雙全。今日鬥膽,在太子殿下,及龍承帝陛下麵前,請木右軍師,與末將共同舞劍,為眾將士壯我軍威。”
李隆琰看向木右:“甚好。不知木右軍師以為如何?”
木右冷冷一笑,放在杯子,點頭笑道:“末將從命。”
他一向是個驕傲的人,就算明知是鴻門宴,也要參加宴會,何況舞劍。
命舞姬奉上長劍,兩人向主位上的人一躬身,而後,便起身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