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表演不同,兩人是真的動了殺機,就連宴會上的其他人,都感覺到了。兩團銀光,毫無顧忌地,在大廳內廝殺。
文時雨將一柄長劍,舞地密不透風,多次從木右的腮邊劃過。卻,都被對方給及時避開。
三兩下後,木右終於明白了,對方是想看自己的真實麵目。可惜,他並不打算讓對方如願。
於是,打了兩個回合之後,木右果斷認輸。
他一臉故作欣賞地,讚歎道:“陽將軍果然身手了得,末將佩服。”
文時雨氣結。
李隆琰不知為何,突然看向成釋天。
成釋天接到他的目光,心中一凜。略一思考,他問道:“木右將軍,為何總是帶著麵具?”
既然,靠計謀得不到真相,那麼,他便直接來問吧!
成目天和木右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呢,都有些怔楞。
成釋天卻繼續說道:“不知,可否去下麵具,讓我等一觀真容。”
木右陰冷一笑,答道:“末將年幼時頑劣,不慎顏容被毀,恐會嚇到太子、二皇子,龍承帝,禦前失儀。”
李隆琰舉杯笑道:“無妨,我等男子,又不是以顏麵行天下。何況,軍中男兒,誰身上沒有個疤呢。”
在座的都是人精,聽聞龍承帝及太子,如此鄭重宴請二皇子及一介軍師,便知裏麵有貓膩。現在看著成釋天和李隆琰的咄咄相逼的樣子,於是紛紛跟著起哄。
“是啊是啊,疤麼,那是咱們為國盡忠的表率!”
“咱都是糙漢子,又不是兔爺兒,講究什麼臉!”
“咱們行軍打仗,什麼沒見過啊,不就一疤嘛,木軍師千萬莫放在心上啊!”
一群人連哄帶擠兌,直氣的成目天肝顫。木右乃是他的軍師,是他的臉麵,這群人分明不肯給他臉子!
議論紛紛中,木右握緊了拳,冷著聲應道:
“末將遵命。”
然後顫抖著手,摘下了麵具。
那張臉,果然猙獰。
兩道從額角延至下巴的肉粉色疤痕,交叉過整張臉孔,而且,額角上,還有一枚銅錢大的青色胎記。說他是惡鬼,也不為過。
眾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木右似是不堪淩辱,深深地低下了頭。
可是,這張恐怖的臉孔,並不是李隆盛的。
文時雨不甘心地繼續打量著他,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想了想,轉身安排烏沁過去刺探。
烏沁裝成斟酒的侍女,假意不小心把酒潑在了木右的發上:“哎喲,對不起,對不起。”
她驚叫連連地,替木右擦起酒水,纖柔的十指掠過他的臉。
木右冷冷地打開她的手。
成釋天連忙命人:“來人,將這大膽侍婢,拖下去打!”
不消片刻,庭外便傳來侍女的慘叫聲。
再過了一會,偽裝成侍女死去的烏沁,便穿著盔甲,回到了文時雨身邊,向她搖了搖頭。
失望,迅速地籠上文時雨的眼睛,難道,木右真的不是李隆盛?
而與此同時,嘉魚關外,西越大營中,西越的將軍與李隆盛正在對飲,嘴裏口口聲聲地,說著西越王對文時雨的寵愛。
李隆盛握緊了拳,眼裏一片屈辱。除了成目天,文非墨,所有都隻知道他是木右,卻不知道他就是李隆盛。
總一天,他會脫下麵具,再次用自己回歸天下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