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甫家願追隨太子殿下,隻怕將來功成,我皇甫家能做個富貴田舍翁。”
皇甫玨話外有音。他說追隨太子殿下,而不是如之前,言明是看在文時雨的麵子上,投靠而來,是以表明已被成釋天折服。而,關於未來,隻說“將來功成”,而不是榮登大寶,說明他有預感,成釋天不會登基稱帝。
這家人倒有意思了。
文時雨眯眼看向皇甫玨,滿是興味。成釋天也是用食指,敲著桌子,在琢磨,他話中意味。
良久,他點了點頭:“既皇甫將軍有此美意,本太子若再三推拒,反倒顯得你我二人之間生分了。”
於是,皇甫玨躬身上前,將戒指遞上。
成釋天把玩了一下,親自套在手上。皇甫玨一家的位置,實在尷尬,讓人不得不防,若有這印章在手,倒是可以用上一用。若真是真心,日後,再找個機會,將戒指賞賜回去便是。
皇甫玨見他肯戴上戒指,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成釋天從座位上走下來,一派和氣地攙扶起皇甫玨:“常聽時雨提起,皇甫將軍頗有賢能。孤何其有幸,能得將軍襄助。望你我二人今後,同心同得。”
“末將,必不負太子所望。”
兩人相視一笑。
皇甫玨這才算是,正式納入了,太子與文時雨的陣營。
清洗之後,便是封賞。
文時雨和成釋天,將拔除的釘子位置上,果斷的安排上自己的人。
皇甫玨從運糧官副官,變成了糧草營副指揮使。
常英如之前兩人的商議,被封為先鋒營指揮使。從百夫長,一躍而成指揮使,這其中的升遷,的確有些大了,但是因為前麵有個升成副指揮使的皇甫玨,又是那樣的功勞,倒也不為過。縱有反對——也是常英自己解決。
宋恩也被派去做了先鋒營,另五支千人隊伍的指揮使。同時是監視常英。宋恩身為太子親信,平常十分活躍,聲名遠播,又是右相親侄,自是無人敢有異議。
此外,許多投奔了成釋天的朝中大臣子侄,紛紛被借機安插。
就連烏沁,都被趁機安排成了文時雨的近身侍衛。
這消息傳到京城,先前許多隻是因和巾幗社做生意,而派出子侄到軍中監督的人,意外之餘,不由帶著一種慶幸的心情,重新審視起投奔太子一係這條路來。
尚未開戰,二皇子就出昏招損失這許多兵馬,莫不是落敗的前兆?
諸君摸摸脖子上吃飯的家夥,覺得,支持二皇子這事,大家還需細細思量一下。
成目天吃了大虧,在軍帳裏氣的摔東打西,卻也無可奈何。
李隆琰、成釋天和文時雨見天三個人搞小團體主義,欺負他,排擠他,他這一段時間的小日子,著實不好過。
偏偏營中,因為諸多二世子、紈絝,升遷,飄溢著一種沾著血腥的喜氣洋洋,讓成目天越發惱怒的不可自持。
常英的升遷,果如文時雨所預料,受到了部分人的不滿。可是,誰也沒料到,第一個提出這不滿的,竟是皇甫玨。
昏黃燈光中,皇甫玨跪在大帳中,神色嚴肅地說:“稟太子,末將以為,常英此人,暫不堪此大用。”
成釋天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皇甫玨說:“我外祖乃是二皇子一係之人。當初,玨奉命潛入軍營,巧遇陽寸雨將軍。將軍得罪於常英,末將予其二皇子令牌視之,這才解了將軍之困。末將恐其乃是二皇子一係的之人。”
這話,倒是和文時雨的揣測相似。隻是,成釋天卻不能告訴他,兩人的計劃,於是笑道:“皇甫將軍莫要擔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孤自有分寸。”
文時雨聞言,卻想起了別的事,那個被疑心藏在成目天身邊的李隆盛,便問道:“皇甫將軍出入二皇子府,不知有沒有見過二皇子身邊的那位軍師真言?”
皇甫玨搖了搖頭:“那位軍師舉止神秘,一直用麵具遮臉,在下從來都沒看過他的長相!”
文時雨眼中頓時浮出了失望。雖然他們是如此揣測,可還是希望能找出更多證據。
皇甫玨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但是念頭轉了轉,一邊仔細回憶一邊說:“這位軍師不僅打扮古怪,脾氣也非常的古怪。他平時在二皇子府裏的時候,從不和任何人交往!對了,他身邊的幾個護衛,麵目看起來,不似我端漠二郎,倒是有幾分西越人的特征。”
成目天果然與西越勾結了嗎?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成釋天和文時雨相視一笑。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藏身之處,那麼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管,非要逮住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