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哪是盡孝,明明是想氣死我,說什麼留下我的人以便監督他,我看他是想威脅我,讓我以後不敢輕取妄動!”金洵惱怒的說道。
他寫這樣一封信來,是再打自己的臉,他是在抗議,抗議自己偏心。
難道他就不想想,他一個在敵國長大的王子,怎麼能繼承端漠的皇位,即使她同意,那端漠的百姓也不會同意的。
到了現在,她還堅決不肯承認自己的偏心,雖然兒子都是自己生的,但是二十年的疏離哪裏比的上自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貼心。
成毗天給李素素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的走過去,扶著她坐到了椅子上,然後乖巧的遞上了一杯茶。
“母後,您別生氣,我想您是誤會大哥的意思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最重情義的了,絕對不會做忤逆之事!”李素素低聲的勸說道。
成毗天也開口說道:“兒臣也相信大哥,他說過不會和兒臣爭奪皇位,就不會說話不算數!”
金洵看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啊,還是太單純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神情已經緩和了下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再生氣也無事無補了,現在她是失敗者,隻能暫時的忍氣吞聲。
成釋天一得到成伽羅的首肯,立刻動手清洗軍營,他帶領自己的心腹親自動手,很快就把那些人綁了起來。
這些人其實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成釋天本著寬厚待人的態度,按照他們的認罪態度,分別判了流刑。
對於常指揮使,卻是一點都不能含糊,他是這次事件的主謀,而且拒不認錯,為了給成目天一點教訓,也為了給跟隨他的人一點警告,成釋天和文時雨商量後決定在軍營中公開斬首。
到了最後時刻,成釋然最後問他,背後的主使是誰,隻要他說出來,就可以饒他不死,但是常指揮使還是一口咬定,這一切都和成目天無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成釋天一聲令下,常指揮使血灑軍營,一時之間軍營內心懷鬼胎之人各各噤若寒蟬,各方人馬暫時消停了下來。
軍營內,成釋天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他感動的看著文時雨說道:“謝謝你!”
文時雨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平時的她是冷靜自持的,此刻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女兒情態,瞬間就迷住了成釋天的眼睛。
他禁不住就要朝著那朝思暮想的紅唇吻去,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帳外的將士大聲的叫道:“常百夫長求見!”
成釋天懊惱的皺起了眉頭,不悅的開口回絕道:“不……”
他才剛張口,就被文時雨打斷:“請他進來!”
成釋天一臉哀怨的看著她,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好久沒有像這樣和她單獨呆在一起過了!
文時雨看著他孩子氣得表情,輕笑連連,他這哪裏像一個殺伐決斷的太子,明明就是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大孩子!
常英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官司,進來之後,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磕頭說道:“常英想領回家父的屍體,請殿下成全!”
成釋天非常意外的和文時雨對視了一眼,在戰場上的時候,他看似對自己的父親深惡痛絕,出手的時候毫不留情,絲毫看不出來一點顧忌父子之情的意識。
常英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感情真摯的解釋道:“我們端漠以孝治國,父親雖待我不仁,但是我不能不義,身為人子,怎麼忍心看到父親身首異處,不能入土為安,人死如燈滅,再大的仇恨都已經化解,常英懇請殿下讓屬下把父親的屍體帶回去安葬!”
原來在端漠有個規定,凡是通敵賣國者斬首之後,屍體需掛城牆三天,以儆效尤。
常英提出此等要求,已經是逾越,但是成釋天卻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常英自然是感激涕零,磕頭謝恩。
“我真是小看了這個常英,沒想到他還挺有情有義的!”在他走後,文時雨讚賞地說道。
“時雨,常英這個人不簡單,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成釋天擔心的說道。
“你放心,我心裏有數!這個人是敵是友,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現在必須得做!”文時雨高深莫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