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皇甫玨,奉文指揮使之名,在此久候了。太子有令,爾等若是識趣,便立刻放下刀劍束手就擒。他與皇後乃是母子,相信此番皇後必為奸人所挑釁。太子仁孝,絕不欺侮虐殺爾等皇後心腹。”
話已說地這麼明白,那些殺手哪還有裝糊塗的餘地。於是隻得放下手中武器,老老實實投降。
一隻信鴿,從皇甫玨手中,迅速地飛到了文時雨手中。
她取下紙條,看了看,露出滿意地笑容。然後拱手跟成釋天和李隆琰回稟到:“啟稟太子殿下,大冶龍承帝,軍中酒宴已經備好,還請龍承帝、太子殿下,起駕。”
這是她和成釋天,事先約好的切口。
關於皇後金潯所設下的伏兵,他們倆暫時還不想通到天下人麵前來。
畢竟,金潯現在,還是盟友。雖然她有時會做出一些不可理喻之事,但,歸根到底,是成釋天的母親,不會做出害他性命的事。
而且,有了這次的事作為把柄,金潯恐怕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受製於他們倆,不敢再來添亂。
成釋天聽完這話,臉色不為人覺地,黯了黯。不過崗上的這支伏兵,是文時雨建議安排的。他本來也不肯相信,皇後為了破壞他的聲譽,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可是如今,現實再次給了他一記有力的耳光。
親情與他,簡直如催命毒藥,見不到一絲溫暖和希望。
成釋天的心,又冷硬了一分。
李隆琰何等精明之人,視線在文時雨和成釋天之間轉了轉,便知道,他們肯定還瞞了自己什麼,心裏便越發有些不悅了。他一臉柔情地,攙起文時雨:“寸陽將軍,快起。”
轉而,又扭臉看著成釋天,一副皮笑肉不笑地樣子,說:“古人雲,事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麼些日子不見,太子殿下手段見長啊。可見往日,在大冶那副懦弱模樣,全是權衡之計啊!”
成釋天哪裏聽不出他的諷刺之意,也一揚唇,笑道:“一些過日子的小手段,沒想到竟讓陛下誤會了孤的本性。不過沒關係,這次我們重新聚首,陛下可以好好重新了解孤一番。”
成釋天這是在罵他是笨蛋嗎?
李隆琰臉色一沉:“太子的秉性,朕了解不了解無所謂,希望你父皇和母後,能夠真正了解你,喜歡你。好好彌補你這麼多年來,所欠缺的那份親情。”
這句話,本應猶如利刃一般,紮在成釋天心上。
可是,不知為何,他並不覺得痛,大約是習慣了,已經不再奢求了。
他看向文時雨,而後再轉臉看向李隆琰,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孤從來不缺親情。”
從大冶到端漠,不管多麼艱難危險,他一直都有文時雨相陪。
文時雨會心一笑,也當著李隆琰的麵,回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以示自己的心意。
李隆琰看著他們倆人眉目傳情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再也不能呆下去,他大手一揮:“拔營!”率先朝端漠大營騎去。
文時雨和成釋天緊跟其後。
常指揮使是個嘴硬的,無論如何,都不肯供出幕後主使。縱文時雨和成釋天,清楚無比的知道,成目天就是他的主子,卻奈何沒有證據。
而成目天,知道此事後,更是相當猖狂的,帶領著他那個軍師,跑來軍獄,要來整治常指揮使。
文時雨便親自到場,監督他們,拷打常指揮使。
可不知道成目天,到底給常指揮使,吃了什麼迷藥。即便成目天,打得他半死不活,文時雨好言相勸,威逼利誘,他也還是不肯吐口。到最後,實在無奈了,便攀咬上西越,寧可承認,自己與西越勾結,想起兵謀反,背上叛國之罪,也不吐一字。
而被俘的西越刺客,不知出於何等心理,這次竟主動承認了,常指揮使被他們所收買,幹幹脆脆地,把黑鍋主動背上了。不過至於他們自己的身份,他們倒是杜撰了個山賊的故事。
大帳之中,三人避開了成目天,偷偷地聚在一起,看起了賊人們的供詞。
李隆琰邊看,邊冷笑:“先鋒營指揮使,竟然能被西越山賊收買,這是在當朕是三歲小兒嗎?”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文時雨:“時雨,你如何看?”
文時雨點著手上的供詞抄寫本,皺眉道:“這些西越人,統一使用九環彎刀。而這種刀,是西越皇帝親衛的統一配置。再加上,他們頭領背後,有一枚火紅色的狼圖騰畫像。那是用胭脂染色刺上的。那種胭脂,正是西越皇族所禦用的一種。這些足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這麼說來,你軍中的將領,還有成目天,恐怕是真的,跟西越有所勾結了。”李隆琰結論到。
文時雨點點頭,臉色越是越發難看了:“恐怕不僅如此。”
“哦,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