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朝堂上說清楚,你去,我這裏就找人給你擬奏書,不去,我就不管了。”時雨不想多說,她太了解成釋天,他並非軟弱,隻是過分在意親情罷了。即使殺了一個吳坤,但他骨子裏還是他自己。
“去,我去。”
端漠的朝堂原本就不安寧,如今多了一個皇子,就更加的危機四伏了。
“父皇,軍費缺的太多,若無足夠軍費,這場仗必輸無疑。”成釋天鐵了心的要錢,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預備改口,若是無法要到錢,時雨會失望,比起這些人的刁難他更怕時雨失望的神色。
“軍力足夠,糧草足夠,兵器足夠,你要錢做什麼?買什麼?籌備什麼?太子,朕不以為這錢有花的出去的地方。”成伽羅不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很明顯一切都在成釋天的掌握之中,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情況。
“父皇,行軍打仗無一處不需錢財,您方才列舉出來的重重,便都錢堆出來的。何況如今尚未發兵,就已經囊中羞澀,這一路行進若有何意外,便要用錢財來打發。父皇久戰沙場,這些道理自然比兒臣更加明白。”成釋天其實也說不出具體錢要花在哪裏,但哪一處都需要花錢,並不是說一句自己是太子,便有大把的錢財飛來不是?
“你也曉得北麵有蝗災,錢財都拿去賑災了。太子,你也該明白彼此戰爭,子民更為重要,若你拿賑災的錢去發動戰事,民心必當不穩。”成伽羅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成釋天驚愕的看著他,在心裏盤算著這會兒該說什麼。他這話說出來,倒是個推辭戰爭的好機會,左右一直都在備戰,連戰書都未發,即使等蝗災平息再出征,倒也合情合理。
“父皇,兒臣……”
“父皇,兒臣必當竭盡所能,用今時今日所有種種,努力一戰。”成目天從人群裏站出來,直接跪在了大殿當中,把兩個人的交談全部截住。再說下去或許就有了給軍費的可能,但他不會讓成釋天成功,這一次必定是要他去送死。
他的這番話,卻在某種程度上激怒了成釋天,讓他原本搖擺不定的心情,換成了一種堅定,他跟著跪在了地上,抬頭說:“父皇,兒臣以為這會兒不要軍費,不過是一種自尊自大,兒臣同二弟不同,無法以幾句話來鼓舞士氣。兒臣已經將一切整理清楚,缺的不是幾百銀兩,兒臣不會因此讓步,請父皇理解。”
“嗯,去看看國庫有多少,拿吧。”成伽羅首肯。他看到了大臣們的目光,太多的質疑,這會兒他不能再繼續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
下朝後成釋天就跟著幾個內臣去了國庫,厚重的大門推開的那一刻,他傻在了原地。
國庫是空的!
成釋天無法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這裏有金銀珠寶玉器,字畫古琴擺設,但唯獨沒有銀兩!該堆著銀兩的角落,隻有一兩個小箱子,裝著不到一萬兩白銀,一點兒金子都沒有。他心中憤懣難平,幹脆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剩下,盡數搬走了。
“太子殿下,你可曾想過皇上這是為了要你的命?”林將軍直接就問出來了,自打上次同時雨見麵,他就曉得自己沒有這幾個鬥腦的人厲害,毫無掩飾的必要。他見成釋天並不接話,便繼續說:“若皇上果真要在西越的戰事中殺了你,該如何是好?正好軍中無主帥,臣領命如何?”
“我們並非孤立無緣,我還有我母後,更何況有我三弟。”成釋天倒是欣賞他直話直說的性格,所以也直接的跟他攤牌,說:“我同毗天之間不分彼此,他所有的勢力亦是我的勢力。你的身份滿朝都清楚,必定是不會讓你上戰場的。”
“怕也不見得會讓三皇子的人去吧?”
“一定會的。”成釋天笑了笑,才說:“蝗災開始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會兒差不多都要平息下來,可你看三弟仍在國都內,父皇始終以尚未準備妥當為由不是?父皇寵他,不想他去受苦更不想他去戰場,治理蝗災隻不過是個借口罷了。若是能用一個主將還他的安寧,父皇會首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