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否還說,大冶當與端漠自當交好,一道對抗西越?”時雨把她弄壞的那張宣紙抽出來,幹脆的揉成一團扔在旁邊。
“你都寫了那麼多了,扔了不可惜麼?!”李素素撲過去把紙撿起來,打開放在桌上用手抹平,不平的說:“這麼多字,你不得寫一個時辰麼?”
“寫壞了就不能要了,幾個時辰都一樣,即便是壞在最後一個字上,也是功虧一簣,素素,這個道理你要明白。”時雨把那張紙拿過來,當著三個人的麵撕成碎片,扔到桌上,對著成毗天說:“皇上還說了什麼?”
“要我善待素素,也就沒有其他了。”成毗天咧嘴笑了笑,說:“再一個就是,讓我回去之後和大哥好好相處,這兩樣不吩咐我也是會做的,大冶皇帝倒是多心了。”
“皇上是二位的父王,自然是掛心的,兩國風土人情皆不同,到了那邊自然也有不適應的地方,皇上的囑托也沒什麼錯。”時雨也不曉得說什麼好,大概都是忌憚李素素在場,不好開口說實話吧。
“時雨,你以為,是不是真的西越人。”
成釋天終於把話題引到了關鍵的地方,和被保護的極好的成毗天不同,他當時是從一群舞姬之間殺過去,擋在時雨麵前的。他實實在在的和舞姬交過手,很清楚的感覺到她們隱藏了一定的實力。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時雨淺淺歎了口氣,才說:“帝王說出的話,哪一句都是一言九鼎不是?皇上說是西越,那麼便是西越,皇上說不是西越,那自然是其他的人。隆昌,不,釋天,這個道理你不明白麼?”
“父皇說什麼無關緊要,時雨,我想知道是不是父皇的謀劃。”李素素突然站出來,盯著時雨的眼睛,認真的說:“時雨,這次我幫了你大忙,你也該相信我和你是一個陣營裏的人了吧。既然如此,你們說話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誰也沒瞞著你,素素,你想太多了。”開口的仍然是成釋天,他拍拍素素的頭,笑著說:“咱們四個本來就在一個陣營之內,能一道去端漠麵對成目天的,隻有咱們四個,我們豈會瞞著你。”
“大哥說的對,素素,我們不會。”成毗天覺著有一條繩子在無形之中把他們四個綁在了一起,就好似枷鎖一般,纏的很緊,無法掙脫。打從一開始,從自己決定來大冶見識見識成釋天開始,他就已經選了自己的親哥哥。
“那你們告訴我,這事是不是西越人做的。”素素眼裏含著淚,憤怒的看著他們三個。這三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打啞謎一樣,自己聽起來很累,明明是同進同退的人,卻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時雨淺淺的歎了口氣,才說:“素素,我們都說了,是不是,不重要。”
“我聽不懂!”李素素大喊大叫,她很生氣,但氣的不是時雨他們,而是自己。自己連這樣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往後到了端漠,要如何是好?果真要時雨他們保護自己一輩子,一輩子做別人的拖累麼?
“素素,不要急,這事兒原本也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時雨拉著素素的手,安撫著說:“你隻要記住,你嫁給成毗天為了什麼就好。”
這話說完,成毗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當自己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是時雨敢了吧。
“兩國交好。”素素深呼吸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
“嘿嘿。”成毗天突然就笑了起來,狐狸一樣的眼睛裏露出狡黠的光,說:“時雨你跟著過去,也會幫助兩國交好的。”
時雨瞄他一眼,並不接話。反倒是一旁的成釋天臉頰緋紅,露出一抹得意而幸福的笑容。
這三個人嘻嘻哈哈的調笑時雨,時雨假意害羞並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們幾個的目光裏,略帶幾分黯淡。
她清楚自己去的目的,成目天身後一定還有誰在,說不定就是李隆盛,她過去為的不是跟隨成釋天,更不是所謂的兩國交好,她去,就是要找出李隆盛,徹底的要了他的命,毀了他謀劃出來的一切。
大冶,已經不再是她的戰場,如今,她的戰場將是完全陌生的端漠。
而敵人,素來就隻有一個李隆盛,那個騙了自己一生,毀了自己一生的李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