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冶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舞姬鬧事(2 / 2)

她歎了口氣,才說:“我娘是真的動怒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誰看可以這樣瘋狂的殺人。”

“那是你沒有見過殺人。”成釋天捂著傷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才說:“前幾日我府裏剛剛才有人這樣連續不斷的殺過人。我看著倒覺得還好,沒什麼奇怪。畢竟是時雨你的生身母親,在女子之中實在出類拔萃。”

“你府裏鬧的厲害麼?誰的人?”

“不算十分厲害,成目天的人吧,終究是過去了,無需多說。”成釋天看著舞台上倒了一地的人,對著時雨伸出手,說:“時雨,幫我站起來。皇上該問我話了,這傷,怕是要一直帶回端漠去了呢。”

時雨安靜的扶起他,靜靜的看著自己母親也收了劍,站回兩側臣子的位置。她低著頭,心裏卻在回想剛剛的話。她不信是成目天的人,那日含山公主改口,這裏麵的內情不會這樣簡單。

時雨扶著成釋天站起來走回皇子席,又捏了捏他的手算是囑托,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回自己的母親身邊。抬頭看了一眼孫清寒,見她臉色如常,心裏對自己的母親騰起了敬佩。

人群慢慢聚攏回來,再次入席,每個人卻都十分慌亂,有在奔跑中掉了鞋的,有在推搡時散了發的,有臉色大變不住發抖無法緩和的,有低聲抽泣抑製不住的。這麼多人,卻都不敢離開,仍舊按方才的席位入座,靜靜的等著皇帝發話。

先開口的,卻是禦林軍的首領嚴正,一個不到三十歲渾身輕甲的男人。他立在舞台之上,背後是堆在一起的舞姬的屍體,他半跪在地上,說:“稟皇上,逆賊已盡數擊斃。”

“可有傷亡?”皇上掃過人群,在那些戰戰兢兢的女眷裏,文時雨的身影分外刺目,她鎮定自若的和孫清寒交換著目光,露出難掩的狡詐。

“都尉家的小姐同端漠大皇子受傷,其他人受到驚嚇。”

時雨覺著,都尉家小姐受傷不是巧合,就隻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傳太醫。”

太醫院裏養了十幾個太醫,召的時候連藥童都叫了過來,蜂擁而入一時間比剛剛還要熱鬧。

雖然嚴正隻提到了傷重的兩個人,但實際上崴到腳的,被別人抓傷的,碰破了皮的,算下來也得有十幾個人。一時間也就剩下包紮時隱忍的痛呼,再沒有人說話。

“各位愛卿受驚了。朕必當嚴懲此事。”皇上的聲音裏並沒有太多的憤怒,甚至很是冷漠。

他這種態度,讓時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看完,又瞄了眼忍疼包紮的成釋天。她總覺得又哪裏不對,卻又無法將這一切聯係起來。

皇家送公主的宴席之上出現刺客,傷的卻不是公主而是鄰國的質子,甚至衝著自己這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下手,這也太奇怪了吧。

成釋天方才又說自己府裏曾有大殺戮,可整個上都裏沒有任何消息,也很奇怪。

宴席到這樣,自然是不歡而散,沒傷的盡數離開,有傷的留下診治。時雨盯著舞台上那些舞姬的屍體,不禁感慨,剛剛還光鮮亮麗的一群人,這會兒卻好像爛肉一樣被人隨手扔了堆在一起。成王敗寇,可敗了之後失去的怕不僅是地位而已,無論如何,自己絕不能敗。

“娘,剛剛那些人是什麼地方的功夫。”時雨跟在孫清寒身後上馬車,輕聲問。

“西越。”孫清寒答完,又說:“有一名女子保命時使的是大冶的劍法。”

時雨上馬車的腳步頓了頓,抬頭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娘。她信孫清寒的判斷,這一切難道都是大冶皇帝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走的人太多,馬車慢慢悠悠,許久才出了宮門,直到主道之上,才好走了些。可也沒走多久,馬車就又停住了。

時雨以為是遭了伏擊渾身緊繃,正準備讓孫清寒照顧好自己,馬車門就被人打開了。開門的是李隆琰,但時雨卻沒有輕鬆多少。

“文時雨,你好大的膽子,一場演戲下來竟一次也沒有看過本王。”李隆琰憤怒的盯著時雨,伸出一隻手去,說:“本王命你下馬車!”

時雨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今天也參加了宴席,自己的目光過分專注在成釋天的身上,把這個人竟然就這樣越過去了,想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去哪裏?”時雨當然不會下去,李隆琰明明在氣頭上,她下去是找死麼?

“下來!”李隆琰上前,一把拽住時雨的衣袖,把她從馬車上拽到地上,死死的瞪著她,說:“你眼裏,容不下本王?連看也不看一眼?”

“我是沒有看見你,你在大冶皇室的位置,我在臣子的位置,隔了一個舞台不說,人又多,我怎麼會看得到你。”時雨站穩就往後退了幾步,躲著在氣頭上的李隆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