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是他自己毒了自己,害我八哥!時雨,你別忘了這個人在茶樓裏的那副輕狂樣,他才沒有這麼聰明!”含山公主見成毗天仍舊裝睡,幹脆口出惡言,她就不信他的性子,會不起來鬧。
“公主,這話就嚴重了。”將軍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所以先一步開口。
“將軍,嚴重麼?皇子裝睡不醒,我們回去稟報我皇,這事兒可就拍板定論了,將軍,你可要想好。”
“對!”含山公主小跑到時雨身邊,捏著成毗天的臉頰喊:“給我醒過來!誰讓你裝睡的!”
“嘶……嘶……”
成毗天被捏的臉頰發疼,卻還是死死的閉著眼睛。將軍說的很清楚,他不能醒!
“將軍,你方才也說這裏沒有外人,我們都是為了救出隆昌,既然如此,何必隱瞞呢?”時雨也沒讓含山公主住手,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兒,自己何苦參一腳呢。
將軍看看胡禦醫,再看看時雨,他相信這個女子的聰慧,但她畢竟是外人。自己奉皇後之命來接回大皇子,若有閃失非同小可。
“你適可而止吧!!疼啊!!”
將軍這裏還沒什麼結果,成毗天就已經叫罵著蹦了起來,站起來的頭一件事,居然是捏著含山公主的臉頰報仇。
“這樣好玩嗎?好玩嗎?恩!”他捏著含山公主的臉頰,含山公主自然而然的捏了回去。分明緊張的氣氛,卻被這兩個孩子給攪和了。
“姑娘,這邊說話,”將軍見狀,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孩子脾氣,能找個人商量商量其實是好事。
時雨跟著他走到窗下,從懷裏掏出玄鐵令牌遞給他,說:“將軍,這是隆昌讓我交給你的。”
“大皇子他……”將軍接過令牌,打量時雨,雖然方才也曾懷疑她和李隆昌之間的關係,但見到這枚令牌他才是真的相信,更是明白她為什麼會說這裏沒有外人,更是敢揭穿三皇子裝睡的事實了。
“隆昌要我告訴你們,這事是西越人做的。”
“這……可並無證據。”將軍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惜李隆昌從頭到尾不曾喊冤,所以他才不得已,讓成毗天裝睡,想拖延一段時間,看看大冶皇帝如何打算。
“也沒有證據是隆昌下的毒,不是嗎?說是隆昌,不過是因為他來的最勤快,而這別院裏上上下下超過幾百人,真正的西越細作,怕也是有的。”時雨掃了一眼屋外,別院很大,混進來一個西越人,並不難。
“姑娘所言甚是,”將軍衝時雨拱手行禮,這個女人如果能跟著他們回去,必定是大皇子的助力,怕還是強大的助力才是。
“胡禦醫,”時雨回過禮,叫過在旁邊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的胡禦醫,問:“我皇派來的禦醫,可曾同你商議過?”
“有,不過也都說的明明白白,的確是砒霜,再沒有其他。”胡禦醫掃一眼將軍,看他點頭,如實相告。
時雨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問:“睡著時……”
“大冶禦醫來時,皇子是真的在睡,所以倒沒看出什麼蹊蹺,”胡禦醫還是忍不住回頭,看那邊打打鬧鬧的兩個人。這兩人性子到是相近,婚後也不會無趣了。
“將軍,布置所有,就都靠您了。”時雨衝將軍躬身行禮,說:“找什麼人,也是您說了算。”
“好。”將軍點點頭,又說:“皇子還是睡著的好,公主那邊就麻煩你來說,這事兒先瞞下去,知道大皇子出獄。”
“含山公主小孩子脾氣,心地卻是極好,要麼她也不會帶我來這裏走一趟,雖有幾分魯莽,卻也分得出輕重緩急,不過……”時雨眉頭微皺,說:“麻煩胡禦醫開些化瘀的方子給公主擦了,免得回去被看出破綻。”
“是。”胡禦醫一改方才的態度,他已全然拜倒在時雨的氣勢和慎密心思之下,這個女子若是嫁給大皇子,怕是端漠下一任皇帝的位置,就落到了大皇子手裏才是。
時雨點點頭,繞過他們走到素素麵前,再她腰間用手指戳了一下,看著她笑起來鬆開手,才說:“好了,人你也看了,也欺負了,咱們該走了。”
“這就走?你不是來問他話的嗎?”李素素揉著自己的臉頰,白了成毗天一眼,說:“居然裝睡,真小人!”
“我都問好了,素素,我帶你去擦點藥,皇子是真的睡了,不是裝睡,知道麼?”時雨拉著她的手大聲說,這話是說給在場所有人,包括成毗天聽的。
素素張了張嘴,卻又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對時雨有一種由衷的信任。
“公主請稍等,老夫這便去取藥。”
胡禦醫出門,成毗天就又躺回了床上,一時靜寂,隻偶爾傳來幾聲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