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老板正好在!”
華悅風踏進門裏,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空地,並沒有種植什麼東西,也許是由於冬天的原因,這個院落顯得有些蕭索,淒涼,少年無視華悅風打量的目光,每個到這裏來的客人首先都是一個表情,在他們印象中,偵探社就應該是辦公樓似的,可惜,這點,恐怕令他們失望了,老板本就是不同於其他人的人,所居住的環境又怎麼會與平常人一樣呢。
進得客廳玄關,看見門口外麵旁邊鞋架上放了許多雙幹淨的棉拖鞋,華悅風明白,便依照規矩脫掉帶雪的皮鞋,換上棉拖鞋才隨著少年進入客廳,客廳很簡單很幹淨也很寬敞,明亮的陽光射進客廳,令沒有燒暖氣的客廳頓時暖和起來,中間,隻放置了一座環形沙發,環形沙發中間放置一個紅檀木的桌子,華悅風很訝異,這客廳裏唯一值錢的可能就是這個紅檀木的桌幾了,其他,倒是很平常,這是他身為警察的習慣,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細細觀察,這個習慣說是好,也可以說不好,當然,有人喜歡,也可能有人不喜歡。
“你稍作一會兒,我去請老板!”少年說完,也不管他徑直向對麵一間關閉的門走去,對於華悅風的打量他已經見怪不怪,輕輕敲了一下門,直到裏麵響起一絲輕柔溫和而又平淡的聲音,他才推開門,恭敬的站在門口,稚嫩的眸光靜靜凝望屋內背對著他坐在椅子裏的男子:
“老板,有客到,歐陽介紹的!”
男子依然沒回頭,平靜淡淡的嗓音緩緩敲擊著少年的心:
“叫他進來,順便,泡一杯咖啡,一杯茶!”
“是,老板!”少年當然知道,咖啡是泡給客人的,而茶,是給老板的。
老板不喜歡咖啡,不喜歡甜,不喜歡苦,唯獨,喜歡喝茶,各種口味的茶!
少年有時候想,老板就是在各種口味的茶中,明察秋毫的幫助了許多人或者異物!
不到片刻,少年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一杯泛著漣漪的紅茶進了辦公室內,華悅風隨著他腳步也進來,背對著他們的男子沒有回身,依然,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靜靜凝望著落地窗外的一片雪白。
少年伸手示意華悅風坐下後,在他麵前放下咖啡,又把茶放在男子的旁邊,才慢慢退出了辦公室。
室內很靜,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華悅風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他的耐性很強,就像為了連夜破案而蹲點時,幾個小時不動地方他依然能挺過一般,然而,這次,他的耐性漸漸消失,因為,他的時間有限,如果不是案子真的到了瓶頸,他不會接受歐陽的介紹。
所以,他先開的口,語氣稍微有些強硬,也有些像審問犯人的語氣,不像是求人辦事的語氣:
“以前,從未聽過五一二偵探社?你是什麼時候建立偵探社的?”
在他說完後,過了許久,男子才緩緩轉動椅子,放在腿上交握的手依然沒有動,麵對華悅風,英俊略顯蒼白而又偏瘦的臉龐,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平淡清澈、好似隱藏著絲絲笑意卻又看似冷淡的眼睛,射出柔和卻又疏離的光芒,鼻梁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黑色的頭發又柔又亮,閃爍著熠熠光澤,這樣的他無疑是很迷人的,不過,卻止步於他淡淡疏離的氣息,令人頓住腳步無法靠近。
“華警官是在調查我,還是求我辦事?”男子的嗓音很平淡,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反而,他的眼睛半眯起,好似射出一道銳利的鋒芒,落在華悅風身上,令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不過,他的目光又在一瞬間,恢複了平淡柔和,帶著極遠的疏離。
華悅風微微皺眉,這樣的人,不好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