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戰開始，就囤糧，要知道戰時的糧價，是會上升的。
而要供數萬大軍，這單單的靠一家之力，不管多富有多有勢力，幾乎都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要不然，為何大求之前都不敢輕易發動戰爭，一次大戰之後，還不知道要多久來休養生息。
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香薷的萬草莊，雖然賺錢，但多賺錢，又能如何？
“瞧這傻丫頭，我都要掉眼淚了！”喬木笑道。
慕之也從來沒有料到，會是老大帶著人過來，“你那十萬兩，一點都不虧。”
感慨罷，也隻能寄希望於，“我隻希望，能夠保證半個月，要不成，十日也好。”
十日，大求絕對拖不住了。
因為很多人，那些用過藥的人，身上長出來的東西，雖然不會要人命，卻會讓沾到的人傳染，這一染上，好好一個人，除了吃喝之外，便根本沒有力氣打仗。
“沒想到，醫呆子還真有一套。”
要是吳應天在這，多半又要傲嬌起來。
慕之點頭，“這也是時機把握得好。”
人不會死，他們也就沒有那麼奇怪，但不死，卻會傳染，這簡直比死人還要命！
即便真的心急，他們也沒有歇息，連夜點著火，這營帳亮如白晝。
一直到幾近天明，山衝這才帶著老大，入了營帳。
老大還是那樣一副神色，看著他們穿著鎧甲的樣子，長大了嘴巴，“原來真的是兩位先生!”
喬木給麥冬當過先生，在山上住了一段時日，也是去過陳家的，隻沒有想到，在這時候這般見麵，有些不太自然。
老大的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了。
慕之瞧著，來不及說什麼，倒是把最關鍵的問出來，“你們這一次，能夠供給多少日？”
多餘的話都是矯情，大恩不言謝，何況還關係這麼多人的姓名。
說道這個，老大這才微微放鬆一些，卻又有些慚愧，“我做得不夠好，但家裏那邊沒有可用之人，糧這一塊都是我管著的，不管是張家灣那頭，還是在別的地方莊子，種的都保存好，另外之前也收了不少……”
斷斷續續說了這麼多，但看著他那表情，喬木跟慕之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卻又不好打斷。
老大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待說到小六的時候，接到山衝的眼神，這才回過頭來，“不足一個月。”
聲音越來越低。頭也垂著，像是恨自己沒有本事。
“這不足一月是多少，可有七日？”喬木自覺自己的要求已經越來越低。
老大搖搖頭。
他們的心就開始往下沉，老大看著更是惶恐，自責得很。
這樣兩廂瞧著，臉色越來越奇怪。
山衝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不對啊，我們這一次運過來的，粗粗一算，也可以支撐好幾日了，不是說後頭還有嗎？”
喬木猛然抬頭，瞧著老大羞愧得不敢抬頭的樣子，顫聲要問。
老大猛然一哆嗦，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原則，訥訥低語，“要是算上牲畜，大概也能支撐一個月吧。”
這會嚇死人的好不，大哥！
喬木兩個幾乎給跪了，“什麼叫牲畜？”
“你可知道，十萬大軍一日需要消耗多少糧？”
這才是關鍵，隻要看總數，他們自然能夠算出來可以維持多久。
老大憨憨一笑，這個他倒是知曉的，“要是十萬大軍的話，以前香薷教過我算，一人一日要兩餐算，一次兩三碗，一日下來，十萬人，一日大約就是兩千石，十天便是兩萬石，要是要湊足一月，則需要差不多七萬石，這一路上，運的時候一路也要吃掉不少，我們走了這麼久，大家想著少吃一點卻又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