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隻除了,她拉著蓮房的手,有瞬間的顫抖,好在很快就忍住了,“五姐,咱們回家。”
蓮房點點頭,也沒有看紫草。
姐妹二人就扭頭將行。
身後的紫草突然叫出了聲,“小五,小七——”
蓮房的腳步就一僵,已經站在原地。
香薷自然也走不了,要讓她對紫草下手可能有心理障礙,但要做到無視,她還是可以的,原本她以為等紫草出現的時候,她要問個明白,為何當初人都要死了,好容易撿到一條命,卻為何還要卷著東西而去,就算是去了,為什麼,卻又要回來還要去做那樣不堪的事情。
當紫草在眼前出現的時候,香薷隻知道,自己心靜如水,紫草當初究竟是什麼心境做的決定,她有什麼苦衷或者還是放不下那個人,抑或她現在在做這些究竟是為什麼,香薷隻微笑,這一切,她都已經不想知道了。
再轉身,香薷眼裏的嘲諷很明顯,“我們是陳家的,小五小七這種稱呼,外人還是不要亂叫的好。”
外人?紫草的手抖了兩抖,沒錯,自己做下那樣的事情,她們不扒了自己的皮就算是好的,難道還指望她們把自己當成自己人嗎?
紫草的心被撕裂一般疼痛,麵上仍然不顯,一切的源頭不過就是自己作孽,既然已經是選擇如此,難道連冷眼都承受不住嗎?不管如何,看著她們此時過得好,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想多跟她們說幾句話,聲音難免有些幹澀,“香薷,我想求你一件事。”
沒錯,用的是求。
本來還算平靜的香薷,眼裏迸出精光,“求,你以為你是誰?!你拿什麼來求,你以為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即便真的是壓抑著,一旦爆發出來,還是連香薷自己都吃了一驚。
然後,在紫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香薷自己已經平靜下來,“你求我如何?是求我讓吳大夫給你養顏的方子?還是接觸白寡婦也沒得到什麼,不妨我告訴你,白寡婦這些年保養這麼好,她當初又趕回來那麼多母豬,難道你不知道她吃了什麼?”
這些話一句句的,都沒有給紫草反應的餘地。
紫草低著頭,訥訥無語,很快又調整了回來,雖然笑得很艱難,嘴角卻依然上揚,眼裏也都是痛楚,“香薷。”
這痛楚香薷並非是看不到,隻是看到又能如何,她不會再給紫草傷害他們的機會,說到底現在他們什麼瓜葛都沒有。
“有話就說,扮小白花可不是你的風格!”香薷出言不善。
一旁的蓮房,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時而大量紫草時而瞧瞧香薷,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她根本就沒有話可說。
紫草狠狠心,還是出口了,“香薷,你能不能教我做那個鹽焗雞?”
香薷閉上眼睛,好幾息才睜開,就知道不應該再報任何希望,還當真的是無利不起早啊,居然開口就是問方子,也虧她問得出口,“這位姑娘,是你太過自信,還是我蠢得實在太過明顯?我臉上難道寫著白癡兩個字嗎?”
“香薷,我是……”
“行了,你是什麼東西我也沒有興趣知道,我也不想告誡你什麼,總之你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什麼鹽焗雞的方子,那簡直就是做夢!”
紫草眼裏有瞬間的失落,卻很快的不見了,眼睛灼灼的望著香薷,很多話要說,哪怕就是聽她們這樣罵自己一頓也好,但一步錯步步錯,不管如何至少不能拖累她們。
讓她們憎自己,這樣或許能夠好受一些。
想到自己那頭做的事,紫草再次爭取,“香薷,你聽我說,我也是沒有法子,我不是拿那個鹽焗雞什麼的去賣,我是……”
香薷打斷了這話,“你拿去做什麼跟我何幹,我不過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就是出去,也別說自己是躍鯉陳家的人就是,大哥的戶本上,隻剩下我們幾個。”
說完這話,香薷再也不想在這呆下去,拉著蓮房的手,逃一般的出來。
紫草還想追,卻又被屋子裏的聲音絆住腳步,這一遲疑,也就過了時機,眼裏的彷徨跟痛苦無法隱藏,很快又被決心替代。
紫草咬著嘴唇,很快就有血出來,但她似乎覺不到疼痛,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還是成功的被逼回去了,不停的告誡自己,紫草,路是你選擇的,就是跪著,也要給我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