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草見香薷的樣子有些嚇人,還以為她一時間接受不了蓮房也為妾,當時自己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
緩緩口氣,淡定自如安慰道,“香薷,這是咱們女子的命不好,你五姐她這個樣子,還怎麼能夠……”
眼淚又要出來。
香薷神色木然,逼近一些,再問,“為什麼?”那句四姐,她咬了舌頭,也叫不出來。
似乎覺察到有所不同,紫草不吭聲一會,隻是默默流淚,又痛惜的要繼續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我要是有那份能耐,倒是希望自己能夠親手宰了那個老東西……”
話音未落,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冬日的淩晨,分外刺耳。
紫草不敢相信,香薷竟然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刺痛不似作假,不用手觸摸也能知道已經有了印,可見是用盡了全力的。
“香薷,你瘋了!”有些竭斯底裏。
香薷沒有瘋,她隻是覺得渾身發冷,想也不想再加上一個巴掌。
紫草就要跳將起來,去聽見香薷悠悠的聲音,“事已至此,難不成你以為你算計五姐,這一出戲隻有你自己知道?”
就是這樣一句話,把紫草也澆得遍體生寒,顫抖著不知道如何辯解。
小八之前隻是覺得在吳地主家裏找到蓮房,是個巧合,或許真的就是蓮房去找人走岔了也是不一定的,此時見香薷打了紫草,還那麼篤定,有些不解其意,“七姐,怎麼說是四姐,我都被弄糊塗了!”
香薷眼眶很熱,眼淚卻沒有滴出來,怒目而視,“小八,以後你沒有四姐了。”轉而很諷刺的朝著紫草繼續說,“我一直不想相信是你,也一次又一次的給了你機會,你卻隻是睡著不肯醒來,大哥至今未歸,你的心是什麼做成的?到了這個時候,你以為你還騙得了人嗎?”
老三自始自終沒有動彈一下,突然問:“大哥去了那個方向?”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老大急慌慌的出去找人,又被說成是迷山,他也沒有帶上什麼東西,就這般出去,茫茫大山又如何。
眼見天色微亮,老三跟小八對視一眼,眼下又不好走,隻希望老大不要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紫草的眼淚沒有住,反而滾滾而下,“機會,什麼機會?”
香薷見她那個樣子,眼神說不出來的凶惡,跟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似乎已經全然不一樣,究竟是因為什麼,才使得她變成了這般摸樣,“你本就不是那樣著急的樣子,為何一進門就說了那麼多,還叫了三哥,難道你知道是三哥回來?還有,為什麼說五姐之前的事情,逃妾?虧你想得出來!這是不是為了把三哥引走,還有方才的事情,楊氏那頭不也是如此,隻等今日晚上一過,你的計劃就得逞了!”
說到這裏,香薷喉嚨之中像是哽了什麼一般,紫草卻不哭了,定定坐著一動不動。
香薷卻不讓她這般,“你過來找,倒是差一點就成功了,騙三哥去盯著楊氏那頭,但是你沒有想到小八能夠找到人吧?哪怕剛才你說一句你悔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你太著急了,紫草!”
這是香薷第一次叫紫草的名字,她隻是覺得,紫草,已經不配做他們的親人了,從當初她選擇進入吳地主家裏的時候,嫌隙便已然存在,隻不過是因為工錢什麼的事情,說開也就算了,現在卻謀劃到了蓮房頭上,她說什麼都不會甘心的。
“你們果然喜歡幫著她,我就不信她哪裏好了,一副沒有主意的可憐樣子,以為每個人都應當照料她嗎?誰知道她是不是要攀附,她那樣的出身,做的本來就是這樣的事。”紫草有些發狂。
“紫草,你太著急了,剛才三哥把五姐背回來後,隻是說找到了,你卻那麼清楚的知道是在你的屋子裏,而且你說今日是你的日子,那麼也就是說你覺得吳老爺已經把五姐怎麼樣了嗎?”香薷這話已經開始有些綿軟,她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
紫草聽香薷這麼問,心裏有些著急,然後馬上否定,不,不會的,他說過這樣全部都會辦妥,依著蓮房的性子也不會多說什麼,還是為她謀了一個出路,何況在哪裏做妾不是做妾,隻要老爺寵著她,日後有兒子傍身也圓滿了,而他們則可以過自己的日子。
一切都沒有出差錯,都沒有!怪隻怪這些人壞事,為什麼總是幫著蓮房,要是幫著自己一些些,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