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乖巧的點點頭,看見香薷他們,也沒有放在老三的脖子,“姐,等我大了跟三哥學本事,以後你不用吵架了,誰敢惹你我就去砸了她鋪子!”
砸了她鋪子?!香薷滿頭黑線,家教啊家教啊!
小八在一旁瞪眼,“麥冬,這可不行。”
總算是有個好好說話的。
卻聽小八繼續說道,“萬一人家不開鋪子呢,反正不能砸鋪子就砸房子,總要治得不敢亂惹事是不是?”
麥冬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姐,誰惹了你你先跟我說。”
一副要砸人房子的模樣。
香薷一伸手就往他腦門招呼過去。
哪知道麥冬滑溜溜的扯了老三一把,這就挪出去好幾丈,香薷氣急。
麥冬在老三肩膀上,兩手扒著下眼皮,舌頭一吐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又哈哈大笑。
香薷站定,這樣也好,總比什麼都放在心裏的強,小孩子嘛,日後慢慢教導就是。
阿珍婆拄著一根拐杖在門口,滿臉的焦急之色,麥冬從老三身上滑下來,撲過去,“阿婆阿婆,日後有人惹你,麥冬……”扭頭見香薷一臉不善,趕緊改口,“養著您,您快進來坐。外頭站著久了就凍到了,乖乖的哦。”
這般童言童語,讓阿珍婆爽聲大笑起來。
香薷則進屋子裏,開始做飯,小八自覺的跑過去燒火,老三一漲矮凳放在灶房門口,”小八,你看見啥?”
小八燒火的手就一頓,“我見那人跟著吳大夫,後來往西北角去了,聽他果真的去見了黃見春,但是那邊的人我引不過去,也沒見他們如何,我盯著看那黃見春是不是要回村子,卻見他進了一家成衣店,換了一身衣裳,我就覺得不太對。”
扔進去一根細柴,“然後在那又有一個人過來,兩人就坐上一輛馬車,往鎮西北那條道上去了。我也來不及想那麼多,見這裏頭必然有古怪,也就跟著上去。”
香薷手裏有些慌亂,索性用木瓢舀了水放進鍋裏的,尋摸等會一鍋燉了就好。
老三似乎想到了,“然後你把布條綁著,一路跟了過去?”
“嗯,也幸好他們的車走走停停,繞來繞去的,最後繞到那小土坡那邊去了,又有很多馬過來,我就不敢露麵,爬到山上,你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小八眼睛賊亮。
“販鹽!”
老三站起身,“你沒看錯?”
小八搖頭,“我怎麼會看錯,那麻袋裏頭裝的課都是那些東西,白花花的有一個袋子裏都是一塊一塊的呢!那光我都記得。”
“然後呢?”香薷忍不住問。
“然後似乎有人來什麼的,他們就四處追,一開始我躲在樹上,後來就鑽進洞裏,後來我聽沒有什麼動靜,也不敢貿然出去,晚上的時候逮到一隻兔子,等實在沒法我就吃了也能保存幾日體力,怒藍說,最好要過了一天一夜才出來,那樣才不會有危險,但真的是餓啊——”
後麵這些事情,多半都是小八在感慨。
香薷隻記得,黃見春,販鹽?他有這個膽子?
“餓得我睡著了,還聽見好多人說話呢,一夥一夥的人,想著可不就是做夢嗎,然後你們就來了。”小八還有一些意猶未盡。
虧得香薷他們還擔心得要死,“也就是說,我們就是不去找,你晚上也會回來?”
“是啊,不回來做什麼?那邊的人又不知道我去做什麼的,大可以扛柴火下來,就是知道又怎麼樣,我又不跟他們打起來,逃命還是可以的。”小八看著香薷的眼神,赤果果的在炫耀啊,隻差沒有說這點你都不知道嗎。
鍋裏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香薷也把那些肉都放進去,老三想了又想,很快恢複了平靜,傅東辰說得沒錯,這外頭的都是小打小鬧,也很難取得信任,何況不是根本,一點都傷不了他們,這麼多年都能夠等過來,何至於在乎這一點。
小八說完這個,像是想起什麼,“對了,我見那騎馬的人當中,有一個,很像六哥!”
小六?
香薷的心一緊,小六確實是拉著一匹馬的,“你看仔細了?”
“他沒有說話,我離得遠,隻是見他在馬上,看著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問問?”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外是小六的聲音,“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