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花見香薷看著自己一句話說不出口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快意,當時自己是怎麼了,為了那麼一點銀子受了他們那麼多的委屈,倒是什麼都沒有撈到。
這香薷說得好聽,還不就是一個姑娘家,瞧看著自己的樣子,那叫一個羨慕嫉妒,她就是呆多久怕是也沒有自己這樣的富貴,是的,富貴!
跟著幹娘,隻有吃香的喝辣的。
有人嘖嘖的出聲,“了不得,一雙鞋子就要五錢銀子。”
葉花嗤之以鼻,舉手投足之間已然不同,瞧著那問話的婦人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褲,認出倒是吳家一個媳婦,那時候聽聞還是過得比較好的,當初自己也不是沒有羨慕過,這時候瞧著說不出來的土氣,頓時有些揚眉,“五錢銀子值當什麼!真是沒有見識!”
白寡婦雖然並不想跟村子裏的人交惡,想著這麼久以來總是覺得要守著該有多苦,沒曾想的倒是也要瞞著,這一年年的下來,要是當初自己能夠有葉花,不,應該叫雪花,這般豁出去,是不是也能夠恣意快活不少!
這兩個人這番模樣,香薷張張嘴想著當初還是老大差點要娶的媳婦,應該說這個人自己撞上門來,要真的是怕是更加不好,但是她偏偏又回到了躍鯉村,這倒是不太好辦。
打定主意,她也不想著以前那衣裳什麼的,決定直接無視,事情已經夠煩亂,她才不樂意看著這人。
因著這般一打岔,黃見春已經親自帶人押了黃見仁就要出門。
卻有人記得剛才香薷的話,直接問道,“這人是帶去了,但是之前克扣我們的銀子又是哪裏能夠討要?”
黃見仁臉上身上都帶著傷,眼睛因為被打腫了反而看不清楚什麼,就裝死。
黃見春這時候有些不喜,卻是好生思忖了片刻,“這個我們回來再說,當務之急是把這個人送過去。”
傑娃子這時候趕緊接話,“哪裏需要您老出麵,這事情正好我做,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
說著已經站了過去,吳英亮微微點頭,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有些話黃見春都說了,他要是突然質疑怕是不太好,就比如之前那些銀子,他也不好說出來,而香薷又不是管事的,再說也是個半大的孩子,說這些倒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黃見春也不再堅持,說了漂亮話,這時候韋老爺子也出聲了,“他那東西既然都是克扣大家夥的,我們就帶著過去翻翻,翻出來的東西就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我們倒是不缺什麼,但是總是有人需要,不是有個什麼黃氏善堂嗎,不如放到善堂,這樣大家也心服。”
善堂的事情,也就慢慢的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香薷見事情的發展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又笑著說道,“我們住過好一陣的稻草棚子,雖然這時候蓋了新屋子,也不用受以前的苦頭,倒是去年冬日,那風一吹,骨頭裏都冷。我瞧著魚尾還有許多人,有幾乎都是有小娃娃的,雖然都住過去不行,最不濟也讓孩子住過去吧,正是叔說的那個什麼,貧弱都有靠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黃見春自然是不好反對。
事情就這般定了下來,別人瞧著香薷的臉色又有不同,特別是魚尾那人家,吃飯是沒有問題,但是分派的那些銀子,蓋屋子也不夠,地很少。
以前都覺得這姑娘機靈,這才一年就蓋了屋子,沒成想還是個好心的。
話說到這裏也應該散了。
有些事情你不想沾惹,別人卻偏偏想著你。
在香薷也隨著人群散去的時候,葉花就站在岔路口那,抱著手臂似笑非笑,“哎呦,你倒是能夠說的上話了?”
這人有毛病?雖然沒有偷了家裏的銀子,卻是也偷了衣裳,再說也不止一個人看見,竟然還敢自己上門,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軟弱?香薷不禁自問。
葉花見香薷錯身而去,一把拉著香薷的衣裳,又站到前麵去。
如此兩次,香薷倒是不動了。
仗著自己比較高一些,葉花倒是也不怕這個香薷了,以前都是她說話嚇唬人,也沒見別人怎麼樣,就是這個人最叼,對付了她,日後再尋上門。
還沒有想完,香薷停住腳步問道,“葉花,你讓不讓開?”
葉花搖搖頭,“不要葉花什麼的亂叫,我現在叫雪花了,雪花多雅,你可是不懂的。”
香薷冷眼打量過去,偏頭示意她讓開。
葉花倒是得意起來,“你動啊,不是厲害嗎?我倒是——”
話音未落,隻聽啪的一聲,不敢置信的捂著臉站在那,“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