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在這樣的關頭,他們還能讓你這樣進去?”
遇上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需要清算,老三又怎麼能夠進去,心情突然變得更加壞,“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一致,你要是真的想著讓真相浮出水麵,你就照著我說的做,不能輕舉妄動,不然,你就走吧,可惜香薷他們以後說不定還會被連累,你就這樣走了去,她這大黑晚上的都敢進林子裏找你,你好好想清楚,要不是她碰巧救了爺一命,爺我還從來沒有跟一個大老爺們這麼多廢話!”說到最後神色又恢複到日常的時候。
雖然語氣不怎麼樣,該告訴老三的卻都是說出來了,一是知道他的底牌他是什麼人什麼目的,而老三卻是一無所知,但是聽著也知道是目的一致的,香薷原來是來找自己,卻不小心救了這個人,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怎麼,還信不過。”
傅東辰指著某個方向,老三臉色大變。
“現在要怎麼做。”突然間他就明白了過來。
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可能,當時他曾經覺得自己熬不下去了,他也想過突然有一天能夠還原真相,但是他等不到,既然等不到,他就會偷偷的跑出來,跑去看他的仇人,看,他活得多好,活得多麼自由自在,你怎麼能夠敢說死!就這般就過來了。
傅東辰點點頭,心說這人雖然倔強,到底不是那種死扛到底的木頭,也不是不懂得轉圜的,這就好,“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先悠然出去,不能讓人看出破綻,這一段事情,什麼都做不了了,你等著我。”
話已至此,似乎沒有更多的話可以說。
香薷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就都是這樣一副木著臉的神色,但是她卻很奇怪的感覺,是不是有了什麼打算,不然照著三哥的性子,這時候怎麼可能如此安靜坐在傅東辰對麵。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知道的好。
老三突然起身,跟香薷往外走,“你們等著,翻過去一個山頭有我們的東西,到時候自然把自己送出來。”
這是……達成協議了嗎?
香薷自然知道大青山翻過來,那個山嶺大哥已經開墾過了,但是讓他們在那等是什麼意思,心裏一時間有些掙紮。一雙霧眼望著老三站住腳步。
幾乎就在這與此同時,這綿延不知多遠的大青山一處,依舊是忙忙碌碌不得停歇。
霧氣蒸騰,在這彌漫著霧氣的地方,一群群赤著上身的人正頭也不抬的在那忙碌,竹木井架嘎嘎作響,源源不斷的從地上采集起來的鹵水,巨大的灶上柴火不斷,也就是那氣味有些刺鼻的霧氣來源。
人很多,卻井然有序,一身材高大的人在這霧氣之中特別突兀,隻不過片刻,就從那霧氣之中走出來,一身朱色蟒袍,滾指長金色鑲邊,已經一身是汗。
皺眉擰成兩條毛毛蟲,又行片刻,望著一個洞口發呆,冷哼一聲,很快踏過剛才那地方,甚至還跟裏頭的人打了聲招呼。
還沒有到外麵,就有一聲甜膩膩的聲音傳來,“哎呦,我說朱大爺,奴家這從外頭給您帶來了雪花糖——”
這地方盡數是男子,要說能夠有那女子在,怕是隻有一人,要是往日他倒是還有些興致,但是這時候他心煩氣躁得慌,就差一點點啊,就被人毀了去,也幸虧的及時布置了,到時候自己可是要如何收場,想著白寡婦那甜膩膩的聲音,突然更是煩躁。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爺還稀罕你的雪花——”
說完就頓住了,一旁看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嬌怯怯的看著自己,心裏突如鹿撞。
在眯眼看著白寡婦,見白寡婦笑微微的看著他,眼神立馬狠戾,白寡婦不敢拿嬌,“朱爺您放心,這是雪花,我收的幹閨女,我懂得規矩。”
姓朱的這才舒了一口氣,“帶著去那邊歇著,等我忙完。”不言而喻。
這就往外頭走去。
“幹娘,這人穿得真是好啊,我看那上頭還繡著金線,手上帶著的扳指也是綠瑩瑩的,你說到時候要塊金子行嗎?”那叫雪花的正在美好憧憬。
白寡婦一巴掌拍過去,卻不敢鬧大,“你這眼皮子淺的,跟你說了多少次,進來就要當心免得有命沒有命還兩說,隻要你服侍好了,金子算什麼!”
雪花眼睛又亮了亮,心裏得意,等自己賺到大錢,也讓那幫野人眼氣去,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