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孔武有力的侍衛,打下來二十板子,哪裏還能有命在,登時鬼哭狼嚎一片。
傅東辰看著香薷的神色很是複雜,異色閃過。
香薷這時候是真正的感激,以前的種種仿佛都不存在了,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出來解救讓她更感恩戴德,要不是他,麥冬要是被打,自己又能如何?
千言萬語卻是不懂得說什麼,隻得道出一句,“傅東辰,多謝你。”
想想似乎不夠分量,“不管如何,要是有什麼事情,盡管叫一聲,我不能保證幫得上多少,至少會像對大哥五姐幾個那般。”
傅東辰的心沒有的就漏跳了一拍。
像大哥跟五姐那般?那個木訥的漢子跟那個軟弱的姑娘?這丫頭心裏頭竟然把自己當做那般?原本該不高興的,為什麼卻還有些雀躍?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隻是吐出兩個字,“夠了。”
說完就扭頭到一邊,平複。
香薷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過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怎麼就被他喝止了呢,夠了!
什麼態度!
便是不再理他,自顧自的鬆一口氣下來。
誰知道傅東辰卻是眼睛眨了兩下,突然又扭頭笑了笑,湊到跟前,“那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我要是讓你做什麼,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麼看都是有些奸詐的樣子,香薷卻是沒有皺眉,“隻要能夠做到說就是,究竟是啥?”
哪裏想到某人卻是又不吭聲了。
婦人鬼哭狼嚎起來,卻也是無可奈何。
香薷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想著傅東辰的話,飛青很快的就帶著吳大夫過來,把脈施針,問清事情緣由,看蓮房的眼神就閃了閃。
心道不好,香薷有些心虛的問道,“大夫,可是?”
吳大夫搖搖頭,“驚嚇過度,大人倒是沒有問題,至於肚子裏的……”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勁,雙嬸子聽到這話之後抓緊大夫的手,“大夫,求您保住孩子……”
一句話又暈厥過去。
香薷見他麵有不忍之色,抓緊機會急促又問,“大夫,可是有什麼法子,您可千萬試試。上回您讓我找的草藥,等這邊事情一結束我就去找!”
上一次阿珍婆出事,香薷那麼快的把草藥采回來,之後吳大夫就一直來問,甚至要花錢買上一些藥草,香薷卻是有些擔憂,這吳大夫看著保養甚好,麵色紅潤,要不是那白須白發,總會給她一種狡黠的錯覺,而這份能耐要是用的不好,說不定會帶來什麼磨難,隻是說自己運氣好罷了,再說她自己都不確定,到時候究竟能不能找到。
這個時候,顯然顧及不來太多了。
蓮房見此,啪嗒一聲跪在地上,“大夫您行行好,千萬保住這個孩子吧。”
吳大夫聽她說完,麵色不虞,落下臉色,沉靜的說道,“姑娘把老夫當成什麼人了?這采草藥……這倒是!倒是還有一個法子一試!”
香薷先是心裏忐忑,本來已經是有些不甘,沒有想到峰回路轉,這大夫倒是還有一個法子,“什麼?”
“你要是找得到喜鹹草,倒是還能試試,三天,我每天過來施針吊著,不過三日之後還找不到,這人……你們自己看著吧。”
又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見暈厥過去的雙嬸子,香薷也是左右為難,她自然是知道雙嬸子想多要兩個孩子的,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多子意味著力量,大族之家有說話的權利,而要是人丁旺,自家在族裏也能出力自然說得上話,況且還是這樣的時候,等他們老了一點,單單的靠秋生顯然是不太可能的,村子裏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還真的是不好說。
而自己要是幫著她下了決定,等吳英亮回來,又該如何交代。
幸虧她沒有糾結太久,就聽吳大夫說道,“給你一天時日,明日這時找不到,就要換別的法子。要真的是用針吊上三天,說不準能不能活命。”
說完就出了門,見竹棚後麵的傅東辰背手而立,在這荷塘微風之中倒是瀟灑,經過的時候有些憤憤,“我的醫道都要被你毀了!”
傅東辰皮笑肉不笑一下,又轉身過去,倒是吳大夫自己跺跺腳,無奈走了。
見這頭沒有什麼大礙,蓮房跟香薷兩兩相望,疲倦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外頭一陣接著一陣的腳步聲傳來。
香薷心口再次發緊,可別又出什麼幺蛾子!能消停一個時辰喘口氣嗎?
雖然這麼想著,她還是強打精神迎了出來,卻見是韋老爺子,韋克儉,跟一眾吳家人奔了過來。另一邊是帶著人的紫草,不管不顧的飛奔而至。
放鬆下來她的腿突然就那麼一軟,直直坐在竹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