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裏的時候,蓮房已經燒好水要給兩個小的洗澡。
見到這個樣子,也來不及多想,就盛一盆熱水搭上毛巾,手有一些發抖,“究竟是傷在哪裏?”
這已經算是很鎮定了,香薷可是記得當初看見流血的時候,蓮房是直接昏倒過去的,看來她也是在一點點的改變。
雙嬸子這時候非常著急,撲過去看床上的人,“是讓黃家人用削尖的毛竹給捅了?這群黑心肝的。”
躺在床上的吳英亮,卻抓住了她的手,搖搖頭,“你不要操心,我沒事。”
油燈之下光線很暗,完全看不出來那臉色,雙嬸子還以為吳英亮是在安慰他,“那你身上都是血啊,你不要說話了,等大夫來,一切都會好的!”眼淚死死的忍住愣是沒有流出來。
吳英亮已經直著身子坐起來,正要解釋,秋生像個炮彈一樣的衝進來,“爹——”
這一聲驚喜交加的,吳英亮不費勁的把他抱起來,雙嬸子這才算是真正的相信他並沒有受傷的現實。
剩下的就都是疑惑了。
得知秋生那舉動之後,吳英亮還拍拍他那小腦袋,“你小子不錯!打野豬還要等你有些本事再去。”
秋生又爬下來,跟麥冬嘀咕什麼去了,笑聲一陣陣的傳來,他那心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而麥冬,這個時候也才笑了起來。
老大跟傑娃子還在那裏憤憤不平。
傑娃子坐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跳了起來,“那黃家可見是心裏有多惡毒,我已經看見叔的身影了,讓他不要動,他還用東西去刺,可見是想著殺人了事的,你說怎麼會有這種人!為什麼要這樣!”
老大也在一旁後怕,“要不是老三把石子打過來,這要是沒有刺偏一點點,你說人還有命在?”
雙嬸子聽到這裏迷糊了,“怎麼的是真的傷了,我看看!”
吳英亮喝了一碗粥,這才笑著說話,“受傷的不是我,我進洞裏躲著,那衣裳之前有些濕了,我就脫著放在一邊,洞很深,我就想著去看看,哪知道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衣裳不見了,正巧的看見老三帶著他們進來,我還有些奇怪呢。”
好一個烏龍!
也幸虧如此,雙嬸子怒罵,“黃家的人真不是東西,這一次可不能這麼快了結!”
香薷卻是想到了什麼,“那傷了的人既然穿了叔的衣裳,說明他去了那個山洞,那麼那個人受了傷,去哪裏了?可是張家灣的人?”
這麼一連串的問題下來。
吳英亮幾乎可以肯定,“不是張家灣的,看著不像,不過也是說不準,這些年都已經不來往了,誰知道會不會是。”
老三心裏在想什麼大家都不知道,最後他才說,“我想黃家跟那個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事情,不然傷成那個樣子,那個人最後竟然還是不見了,這要不是有什麼秘密,怎麼會如此?”
黃家認得一些什麼人大家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既然認識,為什麼不能接回來養傷呢?
“我也是想不透這麼一點,黃見仁那眼裏頭的驚恐不是作假的,要不是讓那個人走了,他恐怕也不會傷成那個樣子!”
香薷跟老三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那麼盯著黃見仁就是!”
不管那個人是什麼來路,是張家灣的也罷是鹽場的也罷,總是會有眉目,這蛇一旦出洞了,總是會有痕跡的。
這一頭,又開始布置開來,香薷猜測,“三哥你背著叔這麼回來,可是要裝成是被黃家所傷?那黃見皮不會說出來?”
“也要他能說話!”老三頭也不抬的說了這麼一句。
真的是……狠,不過對於這種要謀害人命的人,不需要手軟。
雙嬸子苦笑,“這日子不能好好過,倒是要演戲一般了,什麼時候到了這個份上。”
誰也不願意如此,但是形勢所逼,這樣反而容易看得清楚別人在幹啥。
老三繼續布置,“這些日子就屋子裏躺著,他們傷了我們傷得更是重,怎麼的也不能讓他們逃脫了。”
香薷又想著去叮囑秋生跟麥冬,既然黃見皮不能說話,那麼這就再好辦不過了,既可以說他的作為,又可以說當初他是受了黃見仁的指示。
要知道雖然在一個村子裏明爭暗鬥,大家都還維持著一點臉麵,這要是真的是黃家那頭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吳家隻要聯合旁姓人家一起,黃家就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這一點,香薷倒是很想看看,那個厲害的張氏,這一次又會有什麼主意,她甚至有些隱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