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麼一聲,韋張氏腿就有些發軟,“老爺子!”
韋老爺子的胡子抖動不已,這個女兒實在是讓他太過失望,好好的日子不過,整日弄這些有的沒得,媳婦那頭的家裏雖然過得不好,但是就算是上次得了一點東西都送肉過來,平日裏更是能做什麼就做什麼,上次還幫家裏種了地。
這樣的親事哪裏找。
偏生的要生這麼多事情。
“她嫂子,這是我們家裏的事情,你先回去。”韋老爺子還顧念著臉麵。
饒是白寡婦有些不甘心,這個時候想著自己也占不了便宜,隻好瞪了荷花一眼就走出門去。
韋老爺子看著一旁的妻女,“荷花,你勸勸你嫂子。”
香薷在一旁看著,韋老爺子心裏必然是知曉荷花現在做了什麼事情,但是顧念情分,這個時候隻要荷花服軟,再加上個保證,紫蘇還能說什麼呢?
可惜他的願望是美好的,很多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控製。
比如紫蘇這個時候抬頭看著荷花,一臉的不屑一顧。
荷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爹,要我說就是這人身上倒黴,你瞧瞧她進門之後多少事情,還有這個香薷,就是個賊精的,整天要誆騙了我們家去,娘身子不舒坦,哥又被燙傷了,都是她帶來的晦氣。”
紫蘇的眼淚立馬就掉下來,別過頭去不說話。
香薷在一旁卻輕輕歎息一聲,“荷花姐,上次我們也不想鬧到那一步啊,親家母當時要搶我們的米,我們可是窮,這一點子米是活命用的,至於身子不好,怎麼看著比二姐還紅潤,我們也知道我們命賤,姐夫上次受了傷……”
韋克儉第一個就聽不下去,“荷花你到底要如何,上次燙傷不也是紫蘇拿回來的獾油,不然哪裏有那麼快好,再說家裏的地也是他們過來種的,當初不是去你那頭問過?你們在家裏歇著可是有過來幫手?”
還有這樣一層在,真是想著占盡娘家的便宜。
荷花哼了一聲,刁蠻的性子又出來了,“娘,您說句話,哥怎麼都胳膊肘往外拐!”
韋張氏扶著額頭,“你們一個個的都來氣我,巴不得我死了才心甘,我死了你們就能過好日子了,我心裏早該知道,這家裏不會太平……”
香薷氣急,添一把火,“原來我們好心好意,到頭來都是外人!我是外人,當初你過去鬧的時候誰給你留的臉麵?我是外人,我二姐也算是外人?雖然我大哥現在不在家,我二姐也不能就這樣被欺辱了去!姐夫,實在不是我不講道理,隻不過這情形,我跟二姐還是先回去!”
這些話,也隻有氣急的時候才好說,本來香薷年紀最小有些話是無法出口的,隻不過此時她代表的是紫蘇的娘家,這又是不一樣了。
荷花有些幸災樂禍,“最好寫一封休書!”
得寸進尺。
啪的一聲,荷花臉上就一個大的五指印,韋老爺子再也維護不下去,“滾!”
荷花從小就沒有被這麼打過,“娘,您瞧,那蓮房嫁過去有什麼不好的,雖然人傻了點,但是人家家裏什麼沒有啊,那邊不知道我們的好意,爹還打我……”
韋張氏眼神一刀一刀的甩過來,香薷就當沒有看見,她卻又心疼的摸著荷花,“老爺子你也下得去手,荷花又有什麼錯。”
韋老爺子胸口起伏不已,“再說你也回去吧!”
這就是要攆韋張氏走的意思了。
韋張氏登時傻了眼淚奔,再也顧不得荷花,家裏鬧成一團亂麻。
這個時候香薷跟紫蘇悄無聲息的往外挪,紫蘇突然就撲在牆壁之上嘔了一陣,一臉的蒼白。
韋克儉在一邊趕緊扶著她,“什麼事情回去好好休息再說。”
紫蘇扭頭見韋張氏在那哭天搶地,又有些憤懣的跟著香薷走。
香薷見紫蘇吐了,也就軟了不少,“姐夫,二姐的東西拿著,你瞧著這時候回去也是休息不了的,我扶二姐回那頭去坐坐,等這邊好了你再過去接過來就是。”
韋克儉連連點頭,“就這麼辦,要不我還是去請個郎中。”
紫蘇跟香薷就往魚尾走去。
扶著紫蘇坐下,香薷趕緊去舀水給她漱口,又弄了一碗開水,“二姐你還好吧。”
紫蘇已經緩了過來,就這碗喝了一口有些羞赧,舒了一口氣,“香薷,我的小日子上個月就沒來……”
香薷張大了嘴巴。
紫蘇見她那個樣子,以為她不明白其中的關節,“跟你這小孩子說不太清楚,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