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三個女孩很久不見,格外歡顏,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也以此拒絕圍在身邊的幾位男士——我們聊得正歡,別來自找沒趣。這種方式很好,拒人於千裏之外,又不傷人自尊。幾位女士看來深諳此道,使來運轉自如渾然天成!和袖水同來的兩個男弟子,在外麵為這三個女孩子轉了半天,也沒插進一句話,盧炫熾熱的目光對於袖水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她大約是習慣了。聶讓坐在最遠端,打開酒櫃取出一瓶紅酒自斟自飲,可能這那邊的熱鬧,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盧若冰惱他今天早上和克裏斯蒂娜的接觸,心中故意要氣氣他,所以對他也一視同仁,沒有什麼特別的關照。
聶讓看看盧炫,突然找到了好玩的。他又拿了一隻酒杯來到盧炫身邊:“嘿,來一杯?”盧炫搖搖頭:“不了,我不喜歡喝這個。”聶讓不由分說給他倒上了一杯:“很不錯的,嚐嚐吧!”盧炫無奈,接過來一口悶下去,頓時皺著眉頭說道:“又苦又澀,有什麼好喝的?”聶讓嗬嗬一笑:“那麼你的戀愛呢,不也是又苦又澀,為什麼你還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盧炫的心事被戳破,頓時很有些不好意思:“你說什麼呢……”聶讓湊到他耳邊,看著袖水說道:“你的眼光還不錯,就是比起你妹妹,也毫不遜色!”“真的?”聽到有人讚賞自己的暗戀對象,盧炫不免有些高興。聶讓語氣一變:“可惜了,你還沒有對她表白過吧?”盧炫紅著臉不說話,聶讓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搖搖頭:“你要主動,這樣的女孩子,你再不主動,一定被別人搶走!”盧炫有些黯然的搖搖頭:“不會的。”“怎麼不會!”聶讓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麼好的女孩子我這幾百歲的老怪物都心動何況別人!”聶讓一不留神,說漏了嘴,他瞄瞄盧炫,看來她隻顧著傷神自己的愛情,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言,頓時放下心來。
“你不知道,”盧炫說道:“她發過誓,此生決不出嫁,一心專於修煉。”聶讓呆了一下:“不會吧,她不知道這個過程將會是多門的枯燥無味嗎?”盧炫說道:“這我怎麼知道?總之所有的追求者都被這個誓言擋了回去,她拒絕過很多人。”聶讓頓時笑了:“所以你不自信?”盧炫一挺身,硬撐道:“誰說的。”“沒什麼,沒什麼,嗬嗬嗬……”聶讓笑起來很奸詐,盧炫覺的一陣寒意!
聶讓給國內來的客人準備了上好的酒店,五星級的大飯店,樓下站著的大堂經理穿著的都是燕尾服。苦修之人從來沒有到過如此的奢華的地方,袖水皺了一下眉頭:“這,不好吧?”盧若冰問道:“怎麼了?”“這裏和我們苦修的清律不符,我覺得還是換一個地方住比較合適。”聶讓殺了出來:“在這種地方住習慣了,之後還能平靜地回到以前的苦修生活,那才能說明你的修為真的有所成就,心態平和。”袖水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司機”還能說出這種話來——聶讓的身份沒有人解釋,她以為就是開車的司機呢。
因為聶讓說服了袖水,他們決定住在這裏。房間同樣豪華,男士們一間,女士一間,因為之前並不知道來幾男幾女,所以隻能這樣定房子,結果就是女士享受了優待,兩位男士隻能擠在一起。說是擠在一起也未免牽強,套房足可以容納五口之家,兩個人住實在很寬鬆。男士們出去之後,三位女士留在袖水的房間裏,袖水第一個就問盧若冰:“這家夥是你從哪裏勾來的?”女孩之間言語無忌,說得盧若冰頓時秀麵通紅,盧若水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哼哼,這一次可不是你想那樣了。”
“那是什麼樣?看來這人還是有幾分見地,若冰,可以列為候選人之一啊!”袖水笑嗬嗬的“建議”。盧若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好嘴裏的東西都已經壓下去了,要不然可就出大糗了。“怎麼了,若水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袖水和她們姐妹很熟,隻要從她們眼神之中,就能夠分辨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盧若水以一種極其不淑女的姿勢四肢大開,躺在寬敞沙發上,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就叫報應,現在,我們萬千寵愛於一身若冰小姐,成了人家的候選人之一了……”
盧若冰滿臉羞紅,低著頭不敢和姐姐爭辯,袖水大訝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就那小子還……”她看看盧若冰,後者一句話也不說,就隻是低著頭,袖水很了解她,不用再說,什麼都明白了。
另一個房間,聶讓多少對這兩位有些不爽,心裏盤算著怎麼整整整兩個人。盧炫剛才離開袖水的戀戀不舍,讓他覺得很沒有骨氣,男子漢大丈夫,兒女情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決不能到如此地步。他簡單的安頓了兩人,兩人對他也不甚友善,在他們看來,隻要是圍在盧若冰身邊的人,統統都是潛在的對手!
聶讓和盧炫出來,憤憤地說道:“這兩個家夥,真是可惡,竟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女士還跟我道謝了呢!”盧炫也看穿了他的心事:“你不是怪人家沒禮貌,是恨人家一個勁的討好我妹妹吧?”聶讓眼睛一瞪死不認賬:“什麼,沒有的事情!”盧炫部和他爭執,他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盧炫小聲地對聶讓說道:“你好像很有辦法,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聶讓自己的事情還沒有整理清楚,又怎麼會知道,盧炫應該怎麼辦?他雖然說起來頭頭是道,但是真的做起來,就千難萬難了。聶讓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時半會也沒什麼主意。盧炫本來滿懷期待,很快就明白,自己所托非人。
聶讓突然說道:“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向她表白——你說出來總有一線希望,你不說出來,就一點希望也沒有。”
聶讓在半路把盧炫趕下車,確切的說是盧炫自己要求下車,他要一個人走走,好好的想一想。聶讓自己把車送回了羅森家的別墅,正好霍爾諾的父母也在,聶讓想了一下,決定和他們談一談。見到聶讓,老羅森夫婦很熱情,畢竟這是他們心目之中的準女婿。霍爾諾的父親問他:“最近學業怎麼樣?”聶讓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最近瑣事太多,都沒怎麼用心在學習上了。“馬馬虎虎吧。”
聊了幾句家常,聶讓開始表露出自己今天來的目的。“瑪麗安的事情你們考慮過嗎?”夫妻倆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明白聶讓的意思了。霍爾諾的母親說道:“我們不是古板的父母,但是我們真的很難接受她。”“為什麼?”聶讓問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啊!”羅森太太說道:“這個,我們不希望有一個演員的兒媳,因為這會讓問題變得很複雜。我在洛杉磯幾十年了,認識很多好萊塢的人,他們的作風,我想我還是了解的。”老夫人說得很委婉,但是聶讓已經明白了,他考慮了一下說道:“我了解這個女孩,也許,她和你們以往認識中的演員,並不一樣。”聶讓站起來告辭,他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外人的勸說是沒有用的沒,一切都要靠瑪麗安自己爭取,改變在老人心目中的形象。
第二天,盧若水一大早就來到了聶讓的公寓。“怎麼了?”聶讓問她:“這麼早有什麼事情?”“我們,去把艾米帶過來吧。”盧若水遲疑了一下說道。聶讓頓了一下,問道:“這麼快就要開始了?”盧若水點點頭,神情有些難過。聶讓一點頭:“好的,我們走吧。”他也沒有收拾什麼,下樓開車就直奔艾米的學校。
到了學校,和老師說了一下之後,就帶走了艾米。
他們剛剛離開公寓時間不長,海因裏希領著一個壯漢來到了聶讓的公寓。房間內空無一人,海因裏希自言自語:“不在?沒關係,我還知道另一個地方。”海因裏希帶著邁普洛伊爾來到了盧家武館的外麵,正好看到盧若冰和袖水出來買點東西。海因裏希示意邁普洛伊爾:“可能到那個女孩了嗎?”“哪一個?”“左邊的那個。那個家夥和她很親密,你看準了,誰靠的那個女孩最近,就是他了。”邁普洛伊爾點點頭,伸手握住了旁邊的路燈杆,鋼鐵的路燈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手印。海因裏希眼看著路燈就要倒下來了,趕緊把邁普洛伊爾拉走:“快走,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