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亞提已經成為了肉食者,貝克爾不能夠再監視他,大廈裏的設備都已經撤走了,房間也退掉了。貝克爾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的住所在郊區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他在這裏買下了一幢小樓,小樓的外麵看上去就是一般的殷實家庭的住所,但是裏麵卻布置成了一個非洲藝術品的展堂,從黑木雕刻,到各種非洲民族樂器,甚至在一個玻璃櫃裏麵,還擺著一隻非洲猿人的頭蓋骨!貝克爾一到門口,格陵蘭為他打開門,裏麵的蒙托瑞克和斯賓威克站起來向他問安,貝克爾坐了下來:“格陵蘭,我有些餓了。”格陵蘭一點頭走了進去,不多時,一杯妖豔的紅色液體被端了上來,這不是血族的血液,隻是一般的吸血蝙蝠的血液,這樣一杯血液很適合肉食者在沒有真正的食物可吃的時候充饑。貝克爾一口喝幹了杯裏的血液,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大人還在想格拉古的事情?”格陵蘭問道。貝克爾點點頭,他看看斯賓威克說道:“出動所有的人,不惜代價也要找出格拉古的死因!”正在把玩著一隻裝飾成山羊角的鐵矛的斯賓威克一聽,連忙收起鐵矛問道:“大人,不惜代價的尺度是什麼?”“不惜代價!”貝克爾黑得發亮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找不到一點痕跡:“就是不惜任何代價!”斯賓威克一點頭,將鐵矛插進自己黑色的皮質風衣內裏,大步的走了出去。
“大人……”蒙托瑞克小心地問道:“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貝克爾的椅子擺放的位置是整間屋子裏最黑暗的地方,黑暗之中的貝克爾傳來一陣歎息:“我隻是想要證實一件事情……”屋裏的其他兩人不敢插話,貝克爾停了很久才說道:“我要證實一下,肉食者還值不值得信任!”
新和舊之間總會發生一些矛盾,肉食者之間已經不再互相信任。在斯賓威克查找格拉古的死因的時候,皮亞提的手下也在忙著和他們國安局的人接洽。資金已經劃了過去,聶讓的船屋已經不是秘密。國安局的人伸出了五個手指:“再給五十萬,我幫你搞到裏麵得詳細圖紙——這活兒我們自己能幹,不用打通上級,所以便宜一些!”皮亞提的部下抬起頭,看看遠處一幢小樓樓頂遮陽傘下的皮亞提,皮亞提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耳塞,衝他揮揮手。助手轉過頭來點點頭:“小意思,沒問題!”,助手打開筆記本電腦,將五十萬歐元彙入指定賬戶,國安局的人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微笑著把一張光盤遞給皮亞提的助手。
幾分鍾之後,這張光盤到了皮亞提的手上,皮亞提順手交給了旁邊的助手,助手將光盤塞進電腦裏麵,鼠標輕點,很快一張立體剖麵圖展現在皮亞提的麵前。皮亞提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的助手在一邊輕聲地問:“大人,要不要我們準備一下?”皮亞提搖搖頭:“不用了,這一次,我自己去!”聶讓畢竟是肉食者,在卡瑪利拉內部地位特殊,自己明火執仗的帶著大批人馬衝進他的住所,怎麼樣也說不過去。
大法官依舊在密地裏查找著那些古老的文獻,他直屬的肉食者聶讓卻接到了元老院的傳喚。聶讓不敢怠慢,匆忙的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仔細的刮了臉,換上一件幹淨的晚禮服,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的圍巾,急急忙忙的跑出門。說是元老院傳喚他,到了之後才知道是普薩提克大人傳喚他。普薩提克大人是七名元老中最開明的一個,一直以來深受聶讓他們這樣的新一代血族的擁護,很多創新的措施都是在他的支持下才得以開展,那個為大家提供“零食”的血產品製造廠,就是有了他的支持才得以興建。聶讓畢恭畢敬的行禮,雖然這一次普薩提克大人支持皮亞提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按照大人一向很開明的主張來看,這很可能是他的一次改革。聶讓心中對大人的尊重絲毫不減。“大人,您找我?”聶讓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單膝跪下。“聶讓,你來了。”臉上蒙著黑紗的普薩提克大人平易近人,就好像鄰家的大叔,若不是因為終年帶著的麵紗,相信誰也不會想到他就是掌握血族的七大元老之一!黑紗是所有的元老們都必須佩戴的,即便是在“魔浴儀式”上,元老們也不會摘下來。據說這是元老們身體力行“避世”準則的表現。“聶讓,你和貝克爾是不是覺得我的決定有些難以理解?”普薩提克大人和煦而很善解人意。聶讓低頭回答:“聶讓不敢!”
普薩提克大人說道:“我明白,皮亞提身上有很多的缺點,他的手段可能是過激了一點,但是這並不能夠掩蓋他的功績。我是希望讓大家看到,在這個時候,我們的新一代血族很少有像皮亞提這樣能夠這麼進取,為卡瑪利拉服務,我要讓他們明白,他們有機會成為皮亞提一樣的肉食者,隻要他們像皮亞提一樣努力——這是一種激勵製度,聶讓你懂嗎?”聶讓一點頭:“是,聶讓明白!”普薩提克大人點點頭:“我知道最近你有些麻煩,不過你放心,我是支持你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