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注明是望津總隊收,既然沒寫特定人的姓名,又擺明是送到警察局的,在向上頭報備過之後,沈熏然就將信件打開了。
果然如她所料,她拆開的最早寄的一封信,上麵寫著:離武春和的死期,還有兩個月!
短短一行字,透露出來的消息讓人不寒而粟。
接下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信件,都與第一封的內容一樣,唯獨不同的,隻是通知時間的差異罷了。
有人要想殺武春和,並將這一封‘死亡通知書’,以倒計時的形式,發送到警察手中。
這是什麼?這是公然的挑釁,這是狂妄與自大到極致了!
信件內容一公布,整個望津總隊都沸騰了。
有人笑,有人奚落,認為寄件的人興許是覺得生活太平靜,想找點兒事做。
“武春和那是誰?武春和是武總!在這望津,誰人不識,誰人不知啊?”
總隊裏,一群人哄堂大笑,“武總近幾年生意做得不錯,估摸著得罪的人太多。”
有人站到了沈熏然身邊,拿起桌子上一封沈熏然拆開的信件,笑著就道:
“不過像這樣的大人物,身邊不缺保鏢、警衛的,真要殺他,恐怕偷偷摸摸才能成功。現在這樣鬧得大張旗鼓,那武總也不傻,加強防備,怎麼可能得手?”
沈熏然皺起了眉頭,沒有開口,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大對頭。
一個準備要殺人的‘凶手’,膽大包的把自己的‘殺人’計劃以書信的形式公布,還是公布給警察,這事兒怎麼看著,都是有些懸乎。
正如同事所,‘死亡通知書’的消息一公布,武春和有的是錢,政府對他這樣的企業家又相當看重,自然會給予一定的保護,民眾也會對此事加強關注,這背後的‘凶手’在消息曝光之後,得手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理智上,沈熏然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與同事相同,都信為寫信的人‘太蠢’,很有可能是因為一時泄憤,故事惡作劇,來報複、戲耍一下旁人。
但本能上,沈熏然又覺得這事兒問題是很大的。
從信件表麵來,透露的信息並不多,信件本身字數也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用的紙張也是普通的4A紙裁剪,盡可能的不給警方留下線索。
能做到這一切的人,性格應該是相當警惕,且具有一定反偵能力的,與‘他’這樣看似‘冒失’的舉動形成強烈的反差,細節方麵有矛盾之處。
不過這封信也不是沒有‘破綻’的,它是以手寫而成,寄信的人一麵有意隱藏自己信息,一麵又故意留下自己的筆跡,這種種舉動,給沈熏然一種‘他’在挑釁警察的感覺。
她力排眾議,決定調查一下這幾封信的來曆。
雖紙張已經被裁過,很難查出其來源了,但她仍讓人去比對一下這些字跡,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根據筆跡鑒定,可以從書寫習慣、字跡特征等等中鑒定出這寫信的人是否偽裝、臨摹。
另一方麵,沈熏然向上頭彙報之後,準備著手調查武春和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物。
電影演到此處,氣氛已經烘托很足,留下疑點重重,將人興趣勾起來了。
與電影院裏眾人興趣剛剛被吊起來的情況相反的,是陶岑在走神。
她有些焦灼,那種焦灼並沒有來由,她還抗拒著,有種不願意承認的感覺。
霍知明將畫麵的運用達到極致了,在演員的配合下,故事講得有條不紊,與他近幾年的作品相較,簡直使人驚喜重重。
可陶岑卻難以平靜,電影演到如今,給她一種一直在為江瑟所飾演的‘嫌疑人’在鋪路的感覺,相信此時電影院裏不止是她,許許多多的人都在跟陶岑一樣,對於這個背後的‘嫌疑人’出現既有些不安,又帶著些期待。
人還沒出現,便已經攪動了情緒,就連陶岑都無法幸免,落入這種霍知明所營造出來的‘局’中,可想而知其他正在觀影的觀眾此時心裏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