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她與世紀銀河的十年之約眼見時間一在縮短,可是公司依舊沒有多大動靜。
忠於她的人,逐漸被排除在核心成員之列,羅奧對她的態度從開始的親近,到現在的恭順——疏遠了。
“超群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是江瑟呢?”
她不是想不明白那些問題,隻是有些氣始終咽不下去罷了,有些東西要爭才有,不爭不搶,可能就一直被疏忽。
“你應該再等等的。”
陶岑完,羅隱也不動怒,隻是搖了搖頭。
“仍是再等,怎麼等,等到我合約滿了之後,您再讓我續約時,公司與我的分成協議,從現在的8:調至10:0嗎?”
她自己著這句氣話,著著不由就笑了。
羅隱也跟著笑,陶岑又道:
“還是,您到時也願意以股票來留我?”
“十年合約滿後,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會用股票來留你?”
羅隱反問了她一聲,陶岑愣了愣:
“您會嗎?”
“為什麼不會?”羅隱長出了一口氣,嘴角動了動,似是坐得有些累了,他身體往後倒,靠在沙發靠背上:
“公司對於過去、現在、未來會有巨大貢獻或是有能力的人物,從來都不會吝嗇,超群是這樣,江瑟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羅隱話裏吐露出來的內幕,令一旁的特助眼裏露出驚駭之色,董事長手裏放出來的股票,哪怕隻是一絲一毫,也是一筆不的數目。
陶岑卻並沒有如他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反倒冷靜得近乎冷漠。
她聽到這些話,沉默了半晌,最後苦笑著:
“如果超群當時拿股份代表的是現在,江瑟拿股份代表的是未來,那麼我,就是您口中的過去了嗎?”
羅隱目光閃了閃,這才抬頭去看她,她腰挺得筆直,目光與羅隱對視,絲毫沒有退縮。
“羅先生,我代表的,是過去嗎?”
她執著於得到這個答案,羅隱臉頰顯現出牙齒的咬合的痕跡,半晌之後:
“未來不管我怎麼看,但至少過去的功績,是不能否認的。”
他沒有明,但話裏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陶岑忍不住就笑了:
“羅先生,我很感謝您。”
她有些感慨,一連長歎了好幾口氣:
“我知道您願意出這樣的話,願意出股票留我,是已經對我很大的肯定了。我也很感謝您沒有瞞著我,也沒有用冠冕堂皇的好聽話來欺騙我。”她一雙眼睛似是比起先前,更明亮了:
“可是我不能這樣做。”
陶岑的選擇,出乎了一旁特助的意料,他欲言又止,看陶岑的眼神,像是她瘋了似的。
“哦?”
羅隱對於陶岑的回答,也不知是在他預估之外,還是他意料之中。
“如果公司留我,是因為看好我未來的發展,相信世紀銀河未來仍是隻有我代表公司,那麼這些股票,不用您來贈予,我自己都會索求。”
她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不能依靠施舍而得到的。”
這些股票、這些承諾,她渴求了很多年,此時羅隱終於鬆口,答應給她,可奇怪的是,陶岑發現聽到這些話時,她卻很難開心,甚至感到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也有她的驕傲,寧做獨一無二,也絕不低頭乞求。
“對不起羅先生,我想跟您談談解除合約的問題。”
她將自己這一趟來,與羅隱要談的問題提到桌麵上來談。
一山不容二虎,世紀銀河她不會再呆下去了,她與江瑟之間,注定不可能平心靜氣的共處一個屋簷下的。
“違約的事宜,稍後我會委托給律師。”
隻是基於合作多年的情誼與禮貌,她私下先跟羅隱打一聲招呼。
她以為羅隱會勃然大怒,她以為羅隱見她這樣不知好歹,會翻臉喝斥的,但最終羅隱隻是歎了口氣,問她: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陶岑走到現在,靠的不是運氣,她做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三思熟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