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鄉侯府還沒建好,魏青桐就出發了。
任武昀和魏清莛後續的動作也很快,魏誌揚很快因為一個失誤被迫致仕,雖然外麵沒有什麼傳言,但大家心裏都明白,隻怕平南王府的四夫人是不會管娘家這邊的事情的,所以看上魏家勢力範圍的幾個人家也沒怎麼客氣。任武昀雖然看不上魏家,但別人這樣肆無忌憚,任武昀也有些生氣,就敲打了幾分。見他們有所收斂這才作罷。
而趙嬤嬤被流放嶺南,嶺南苦,而且那邊是任武昀的外家,魏誌揚想要幫她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皇上在經過幾年的沉澱之後,也開始動作起來,除此之外,動作最大的要屬王家了。
今年春闈是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三次,而王家經過上一次挫折,在觀望六年,從王廷日那裏得到確切消息之後終於重新踏入仕途。
這一次王家走得很穩,有兩個個子弟考進二甲,三甲裏麵也有三個。
一個家族裏麵一下子出了五個進士。這在其他家族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在孔王這樣的讀書人家看來卻很正常。而且兩個家族心中都知道,那還是在他們隱藏了一部分實力的情況下的結果。
王家願意給人震撼,卻不願意再惹人忌憚。兩個二甲,最優秀的一個也不過是二十二名,成績中規中矩。
雖然五個進士,但外頭的人很容易就會將之歸為王家人多,讀書人也多的原因。
而王家其他弟子也從其他的途徑分批進入仕途,開始隱秘而快速的在朝中結成自己的關係網,而這些網會和以前埋下的線連接起來。這些事請甚至連皇上都沒有發覺。畢竟,王是大姓,滿朝文武中,不說吏,隻說官,姓王的就不知凡幾,而你怎麼就知道這個姓王的人就是王家的人呢?
王家將近千年,朝代更迭多次,而他們都能屹立不倒,孔家靠的是孔子這個祖宗的名聲,而王家靠的就是這份謀略和細致。
一旦不對,王家可以快速的隱世,當年太上皇的態度雖然堅決,但手段不夠,王家在有所猜測的情況下,還是將一部分族人轉移了。所以就算王家真的被抄家滅族,王家也還在,因為精華還在。
對於這些事,作為王家外孫女的魏清莛自然不會知道,但王廷日多多少少暗示過一些,魏清莛也大概猜到了一些。
好在王家對那個位置從來不感興趣,所以在大利益上和任武昀是沒有衝突的,魏清莛也就不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魏清莛了。
有了王家的幫忙,又有了孔家的支持。
平南王府選擇了中立,安北王府還在猶豫,皇上就趁此機會快手快腳的收回了西寧王府和東順王府的封地,王府依然世襲罔替。
西寧王和東順王自然心中不服,四王雖然一直有矛盾,但也一直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所以四王在削藩這件事上一向是一致的。
兩個王爺第一時間就召集了軍隊,隻是皇上的動作也很快,任武昀親自帶兵堵在了東順王的前路上,而西寧王府因為流民叛亂的事傷了根本,皇上隻派了五千軍馬堵在西地。
平南王稱病,兩耳不聞窗外事起來。
東順王就去找安北王,“皇上是不是承諾等收回封地後就封皇後所出的長子為太子?大哥,你就相信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安北王臉上晦澀不明的看著東順王。
東順王就跺腳道:“大哥,不是我說你,就算是你們安北王府的外孫當了皇上又怎樣?他又不姓陶?什麼都沒有兵權和封地來得實在!更何況,你們安北王府沒有外甥外孫當皇帝嗎?太皇太後不就是大伯的妹妹?太上皇不是你表弟?可現在如何?你們安北王府從他那兒得到了什麼?他可是一輩子都在算計著你們呢。”
安北王臉色難看。
東順王這才滿意的離開。
隻是東順王一定想不到,他才一離開,安北王就恢複了神色,陶揚就從屏風後走出來,擔憂道:“爹,你可別聽東順王胡說,如今皇上收回封地勢在必得,我們要是攔著,說不定我們就得當那隻給猴看的雞。”
安北王淡然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把我當傻子,卻不知道自己成了笑話。”說著微歎,“這祖宗的基業到底還是毀在了我們的手上。”
陶揚就不在意的道:“當年老祖宗不就放下話來,以後這封地早晚有收回的一天,可皇上想要一時收回兵權是不可能的。兵符雖然能交上去,但能指揮得動北軍的,還是非我們安北王府莫屬。隻要有本事,以後還愁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安北王就欣慰的拍著兒子的胳膊道:“不錯,不愧是本王的兒子。也正是因為這點,我才沒有明顯反對皇上收回封地。如今各地民怨沸騰,國庫空虛,我們四王又把持著四塊這麼大的封地,皇上入不敷出,他若是再不收回,以後隻怕這天下的百姓會代他收回的。”說到這裏微微一歎,“先帝打下了大好江山,又有了那樣好的一個基礎,若是太上皇好好經營,說不定王府不會斷送在我手上,怎麼也能再順延一兩代,偏太上皇喜歡折騰,好好的一份家業給折騰沒了。民怨一年高過一年,皇上就是不動手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