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的不僅是人,還有一些徐家怎麼也沒想到的物,有些東西不是原件才可以的,複印件也是可以的。
看著徐家人的臉色灰敗,皇上就知道徐家是翻不了身了,這件事也算是完了一半了。
皇上拍拍任武昀的肩膀道:“走,今晚你隨朕去喝喝酒。”
任武昀點頭,卻在走到王都司跟前的時候腳步微頓。
“怎麼了?”皇上回過頭來問。
任武昀就突然揚手打掉王都司的帽子,一腳站在皇上跟前,冷著眼道:“抬起頭來。”
這人總是不敢看他們,定是有問題。
王都司:……
屋裏的人頓時緊張起來,侍衛嘩啦一聲圍在皇上身邊緊緊的盯著王都司。
王都司想了想,還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任武昀和皇上。
皇上和任武昀:……
任武昀咽了一口口水,道:“是我搞錯了。”
皇上咳了咳,道:“行了,都退下吧,王都司隨朕來。”
王都司低沉著聲音應了一聲,快步跟上,後麵的任武昀就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上去,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任武昀不好的預感來得總是那麼的準確。
王都司恭謹的跪在地上,皇上沉吟道:“朕記得你叫王之木,你和王公是什麼關係?”
“是。”王都司頓了頓又道:“那是臣的化名,臣原先名概之。”
皇上和任武昀:……
“如此,你是如何從流放隊伍裏出來的?”
王概之就紅著眼眶抬頭看了皇上一眼……
任武昀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人,本來想找他打聽消息的魏清莛見了就要回避,任武昀就尷尬的叫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道:“清莛,快來見見小舅。”
“小舅?你舅舅從南嶺來了?”
魏清莛走進了幾步,正巧那人也正抬頭看她,魏清莛正要行禮的動作就這麼一頓。
任武昀心中狂點頭,是吧,是吧,太像了,見過清莛男裝的人再看整個人,要不是年紀不對,任武昀幾乎以為這人是清莛的父親了呢。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有木有,隻不過王概之更加陽剛一些罷了。
可這副相貌長在王概之身上,即使王概之穿著鎧甲,還是給人一種儒將的味道,要是換上尋常衣服那就是翩翩佳公子了。
難怪聽說當年王公考中進士的時候有很多姑娘衝他扔東西呢,幸好,王廷日隻和王公有三四分像。要是長得像王概之,那不知……
任武昀偷偷瞄了妻子一眼,連忙搖頭,這怎麼可能,倆人長得都差不多,清莛一定不會有興趣的。
王概之看到魏清莛時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姐姐的女兒竟然和自己長得這樣像,不過想想也是外甥女像舅嘛,王概之很滿意的點頭。(親,你確定不是外甥像舅嗎)
王概之當年被流放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八歲,他才考上了秀才,正在計劃著下一次科舉的時候考舉人,然後就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過日子,就像父親和母親一樣。
可意外是來得那樣突然,家裏的氣氛變得緊張他是知道的,但他並不放在心上,父親是經曆過三代的老臣,又有先皇的旨意在,那些都是大人的事,至少當時他是這樣想的。
所以當聖旨下來的時候他嚇了一跳,父親當天就將他和大哥叫進書房,王家隻能留下一人,而他已經十八歲,就算太上皇心中有愧,也一定不放心他,更何況,還有徐家和其他家族在一旁虎視眈眈。
就是廷哥兒,大哥為了萬全計不也打斷了他的腿了嗎?
之後就是流放,大哥一路護著他,又一路將自己知道的都傳授給他,父親給他們留下的人,父親留下的信息,大哥幾乎****夜夜都在灌輸給自己。當時他就猜到了。還沒到流放的地方,大哥就死了。
他在暗中護衛的幫助下一把火燒了自己住的地方,這才逃了出來。
京城,他是不能回了,甚至中原也回不去,還有比民風彪悍的邊關更適合他的嗎?所以他就投奔了在邊關任千戶的表哥。
這幾年表哥為了他,甚至將身上的功勞讓給他人,就是為了減少升遷的機會的同時又不遠離權勢。
他從到邊關就開始著手調查當年的事,徐家到底沒有經驗,計劃也不周詳,倒像是臨時起意,所以尾巴掃得不幹淨,他很快就拿到了一些消息。
皇上一掌權,他就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些消息給他,終於就等來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