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有焦味和血腥味,劉彥剛開始的時候對類似的味道很不習慣。他當初其實在殺人之後,雖是沒有當場吐得稀裏嘩啦,可是也惡心和懵了幾,畢竟人就是人啊,初次殺同類不可能真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殺人,殺著殺著其實就習慣了,人是最容易養成習慣的一種生物了。
紀昌不知道當了多少年的奴才,現在就習慣了奴才的身份,他不用任何的假裝,麵對劉彥的時候就是一副奴才樣,完全就看不出身為一個謀士該有的驕傲。
謀士?是的,劉彥剛剛知道紀昌就是長廣郡守爾榮的兩大謀士之一,另外一個是被他抽刀砍掉腦袋的壽陽文。
壽陽文是壞蛋,壞到了骨子裏,平時無惡不作,為羯人出謀劃策殘害所有可以殘害的人,壽家的人仗著壽陽文的勢,更是沒少幹些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當然,這些是劉彥命人從一些被解救的人那裏聽來的,其中就包括設計騙開塢堡的那些事。
“……這,人不過是……不過是不忍心。”紀昌額頭在冒冷汗,他被問及了照顧晉人的事情:“為同族,力所能及,定然是要相護,可是……人著實是幫不了太多。”
劉彥在點頭,他已經現紀昌是一個聰明人,根本就是知道自己對晉人至少是持同情態度。
聰明人好啊,一個對自己的同族多少有點香火情的聰明人,隻要不是罪惡多端,劉彥就需要這種聰明人。
估計是到深夜,不其城的廝殺聲才算是完全停了下來。
本來應該是一片漆黑的夜晚,不其城卻是充滿了火光,原本就是顯得殘破的城池,數裏之外都能看到不其城的火光,經過大火的肆虐還真不知道最後該是什麼樣的光景。
大概是到了淩晨時分?劉彥帶人出了城池。
從隊伍看去他們該是有三千出頭的人數,大多數是需要互相攙扶,不少是被擔架抬著。有那麼一夥人顯得比較特別,他們像是牲口一樣被數人同時捆綁在一條長長的圓木上,由晉人士兵監督著前行。
“什麼時候殺?”阿香騎在馬背上顯得很高興,是太高興了,一直惦記著:“出了城就能殺了對不對?”
劉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竟是讓阿香跟在了身邊,也意外阿香竟然會騎馬,那麼這女的出身該是不會低。
貪圖美色?拜托!好歹劉彥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然的、人工的、半然半人工,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會對一個骨瘦如柴、沒半點身材、髒兮兮的半瘋女人有貪圖之心?
劉彥就是純粹想要帶著這個可能隨時會瘋的女人,試試能不能讓她穩定下來,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把關?對!就是把關,不讓自己的心完全冷下去,需要有一些藉慰。
心要是完全冷掉了,不瘋既是魔王,劉彥要的不是當一個冷血魔王,是想要帶著自己的族人重新崛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