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是招呼了被解救的晉人幫忙收集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李匡就是其中一個。
被關押了一個多月,大多數被擄的晉人其實已經是廢了,導致徐正招呼的時候,不過才寥寥四十來人動彈,後麵是聽要放火燒死胡人,人數增加到了三百餘。
三百多人中,晉人男性的數量連一百都不到,倒是晉人女性有兩百多人。
胡人關押了晉人一個多月,對男性的晉人是極盡虐待,給的食物也僅是保持讓餓不死的量。胡人對晉人女性倒是舍得,估計是覺得不能讓晉人女子死太多,免得沒有了可以淫~辱的工具?
阿香與李匡擦身而過,她臉上還是那副甜蜜的笑,懷抱中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的窗戶木板。
李匡看到了阿香,他張嘴想要呼喚,聲音卻不出去。
劉彥在等待,布置妥當了就該放火。
爾榮不是傻子,看到外麵的人幹什麼,哪能猜不出來是要放火?他之前已經從梯子下去,消失了有那麼一會。
忙碌了應該是兩個多時?期間府邸的門有被打開,裏麵衝出胡人想要突圍什麼的,出了門就被箭矢一陣劈頭蓋臉地射。這樣幾次,胡人拆來了木板擋箭,他們是衝出了箭雨,但下一刻是被長矛兵給堵了回去。
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這一次出來的隻有一個人。那人身穿一身白色的儒袍,身材修長、皮膚白皙,一頭長是隨意披著肩,要不是看著有胡須,真會讓人誤會是個女的。
“不要放箭!”白色儒生高高舉起了手:“我代表郡守而來,想要與將軍話。”
“是壽陽文。”紀昌為劉彥解釋:“官拜長廣郡長史,亦是長廣郡唯一一個以晉人身份有官職在身的人。壽家是長廣郡的豪強,平時……對待同為晉人極為霸道。”,他本來是想介紹一些壽家欺男霸女和胡作非為的事,可是想了想,劉彥應該不是晉人,講那麼多做什麼。
“長廣郡有名的大儒?”劉彥得到了答案,嗤笑:“嗬嗬,大儒嘛,才能為官?這年頭,越是大儒就越是該死。”
紀昌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敢什麼。
劉彥沒有下令攻擊,他目視壽陽文走過來一個幾乎是九十度彎腰的揖禮。
“這位將軍,郡守一切都是誤會。將軍想要什麼不必大動幹戈。要官位?要爵位?要地盤?將軍盡管提,郡守必然上奏王,為將軍求來。”壽陽文臉上帶著笑,看著其實還真的有大儒的氣質,他:“中原依然是‘國族’為尊,‘國族’雖然是在兩場國戰連敗,可並沒有傷筋動骨,請將軍不要被有心人蠱惑,犯下大謬誤之事。”
唔,前麵是許諾和討好,後麵是隱晦的威脅,所以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討饒的話都能得這麼有藝術。
“壽先生,家中多少口眾啊?”劉彥臉上也是帶著笑:“這座府邸內可有先生的家人啊?”
壽陽文再次揖禮:“這個……人家中口眾,似乎不關大事……”
“回答我!”劉彥還是在笑,手卻握向了刀柄,笑容慢慢變得有些滲人:“知道嗎?我最恨的就是答非所問。”
“將軍容稟,人真的是為將軍而來,那個……”壽陽文輕咬了一下嘴唇:“人家中口眾不足一百,有二十七人在郡守府邸。”
“哦!在郡守府邸的都是家族的嫡係吧?”劉彥看了一眼旁邊的紀昌,問:“那這個人的家人,有在郡守府的邸中嗎?”
壽陽文看向了紀昌,拱了拱手,然後再看向劉彥:“紀昌隻是幕僚,不是官員,所以……遭遇戰火……那個……”
“沒有是吧?”劉彥很迅地手起刀落,無視正在噴灑血泉的無頭屍體,笑吟吟地對紀昌:“你是能力不足,還是怎麼地?同樣為儒生,在胡人那邊混得可不怎麼樣啊?”
紀昌眼睛瞪得老大,吃驚地看著壽陽文那顆落在地上滾動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