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部要是原地固守,爾明城還真的有點鬱悶,畢竟漢部列陣的地方真的是太占便宜了,左右兩翼有太多的水窪作為屏障,正麵陣地是一道狹長的泥濘地,進攻一方有太多的不利。偏偏漢部的統兵主將下令衝鋒?爾明城真忍不住想要一陣陣“哈哈”大笑。
“看選戰場不像蠢貨啊?”爾明城對紀昌:“怎麼臨陣變蠢了呢?”
紀昌不是什麼大儒,他就是一個儒生,書讀得不怎麼樣,詩不會作幾,可很會懂腦筋的一個儒生。他盯著正在前進的漢部,遲疑道:“軍主,他們是會踏入泥濘地,可是……我們的騎兵也無法從左右兩翼進攻了。”
爾明城凝神看去,才注意到原來左右兩翼是沒有拒馬,可那裏有比較茂密的灌木叢。
“荊棘啊,軍主,那邊全是荊棘。”紀昌心翼翼地:“軍主若是能夠將敵軍吸引出來一些……”
一陣大喝從戰場傳來,爾明城拿眼睛看去,那個十分驍勇的漢部主將又在上演“割草”了。
對,劉彥是在“割草”,他馳騁著不斷掄著長矛橫掃,總是可以依靠強悍的臂力,掃倒一片片的敵人,然後又是縱馬肆意踐踏。
一名武勇的悍將對於敵我雙方的士氣有著明顯作用,徐正等晉人士兵看到劉彥那驍勇的身姿,原本忐忑的心平靜了一些,大有一種“敵軍不過如此”的想法;胡人卻是另外一種感受,任誰看到屬於本方的人像雜草一樣被割倒,都會心驚膽戰。他們之中又大多是雜胡,跟爾明城來打戰,不過是為了抵消部落或是家族今年的賦稅。
劉彥突然感覺自己手裏的家夥有些不對勁,卻是長矛舞得太凶給折了。他抽出腰間的環刀,控製戰馬調整方向往側邊馳騁,卻是要從側翼回到本陣,途中又是劈死了五六人。
就在劉彥自己大神威的時候,係統士兵早就與胡人有了接觸,那是長矛兵豎起尖刺的槍林推進,劍士和弓兵則是作為輔助作用。
密集的長矛陣打陣戰,早在公元前4年,亞細亞的一場馬其頓對波斯大流士的戰爭中,就被證實是很有效的戰法,特別是在兩軍步兵對撞的時候。馬其頓的長矛兵有多麼優秀已經成為曆史的塵埃,長矛陣的組成需要一幫擁有堅定意誌和堅韌不拔的士兵,講到意誌還有對命令的服從,有什麼士兵能和係統士兵比嗎?
交替前進的長矛兵,他們一輪接著一輪向前挺近,每一輪刺出的長矛總是會帶起一聲聲的慘叫和一片血雨。
事實上長矛兵不適合規模的交戰,在人數多的戰爭中組成陣型才是最正確的使用方式,這一點是從側翼回到本陣的劉彥再一次的確定。
“止!”
係統士兵當然隻做不,晉人士兵看到再一次擊退敵軍又出了歡呼。
現場的血腥味很重,地上亦是躺滿了敵我雙方的屍體或傷者,劉彥讓徐正帶人將敵方受傷未死的士兵幹掉,然後對著騎馬立在一杆大纛下的爾明城咆哮。
爾明城臉色非常差勁,他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他自認指揮沒有出現任何的失誤,就是那些負責衝陣的雜胡著實太廢物了。
“對方沒有上當。”紀昌沒有注意到爾明城心情惡劣,道:“敵軍士兵精銳,武備亦是太好,正麵衝陣恐怕很難破陣……”,著卻是突然“哎喲”一聲,原來是爾明城揮了一記馬鞭。
“絮絮叨叨!”爾明城那雙綠色的眼眸裏滿滿都是殘暴:“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想法子讓他們從那片該死的狹隘地形出來!”
紀昌挨了一記馬鞭,疼得臉都有些變形了。
“該死的,知道二百甲士不是那麼好對付,就沒有想到長矛兵集中起來也那麼難對付!”爾明城看了看周邊已經停止前進的雜胡:“這群廢物!”
紀昌低下了腦袋,他當然知道羯族人在高興的時候好話,可是一旦有點不如意了就會顯得異常暴躁,那就是羯族為什麼會被認為殘暴的原因,主要是太容易高興,暴躁更容易,顯得太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