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國家意識和民族意識的人,一般在某種特殊時期會意誌堅定。劉彥覺得呂泰更加難得是有一定的軍事素養,知道呂泰的身份肯定不會像自己介紹的那樣。可是,劉彥暫時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興趣,畢竟悲慘年代有故事和秘密的人多了去了,等待需要問清楚的時刻再吧。
“君上是漢人,亦是‘國人’。”田朔隱晦地看了一下臉色難看的呂泰,看向劉彥的時候變成了一臉諂諛地:“哪怕是國族,也不能粗暴蠻搶‘國人’,否則難以服眾,君上是吧?”
“……”劉彥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戰,田朔打眼色打得太明顯了。他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的衝動,環視了一下,道:“羯族人搶劫,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了?其他人不敢動羯族人,我卻是要動看看!”
呂泰立刻一臉振奮,其餘人卻是驚訝或者驚憂。
“君上,那些新招募的士卒恐怕……”徐正一臉的遲疑:“難以上陣啊?”
張石,他是劉彥收留了將近半年的一名文士,近期以來受到了田朔的衝擊,地位下降得非常厲害。他有心想要與田朔別苗頭,可是在民政治理上拚不過。現在嘛,他因為與劉彥相處久了,總算是在一件事情可以別別苗頭,道:“君上,人以為,我們應當出兵,並且是絕對要出兵!”
劉彥眼睛看過去。
張石道:“君上的領民已經過三萬人,卻是隻有不足三千的女子,男女比例……那個,按照君上的話來,就是嚴重失衡啊!”
劉彥也就是將主要的幾個人聚集起來,商談隻不過是拾遺補漏的一個過場,還真就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另外……君上啊,青州的‘國族’不多,至多也就兩千,王(石虎)攻打涼國和朝廷(東晉)不利,亂象已經顯現,卻是不知道未來是哪族稱霸?”張石顯然是有做充足的準備,一臉莊重地:“君上擊敗了不其城的‘國族’,聲威必然大振……”
“住口!”田朔一點都不客氣,幾乎是指著張石的鼻子罵:“你是想要葬送君上的大業嗎?!擊敗不其城的‘國族’又怎麼樣,青州隻有不到兩千‘國族’又如何,中原霸主依然是‘國族’啊!”
劉彥蹙眉,不是因為其它,他:“不要老是‘國族,國族’的喊,直接稱呼羯族人!”,他對著排隊等待話的人擺手,一臉的嚴肅,又:“現在事情按兩步走,我率軍離開之後,張石負責將部分的物資和人轉移到島上,田朔負責營地的民政,呂泰負責營地的守衛!”
不少人是欲言又止,劉彥橫眼看過去,沒什麼“我心已決”又抽出戰劍劈案幾的事情,也沒有案幾讓他劈,僅是落地有聲:“亂世生存,軟弱求不來尊嚴,祈求博不來同情!你們既然跟我混了,必須知道這個道理。對待胡人就是一個字‘幹’,幹不過沒關係,至少展示了骨頭硬度,還能對話。一開始就軟弱,沒人會把我們當回事!”
張石隱晦地向田朔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田朔看到了撇了撇嘴。
徐正一臉的擔憂,他真的是憂慮一場最多15對數千的戰鬥該怎麼打,打贏一場還能不能有力量應付下一場。
呂泰則是比較複雜,開心劉彥願意出兵攻擊羯族人解救晉人,但不免鬱悶為什麼是自己被留下來守營。他屢次想要開口,硬生生又給忍住。
做好了相應安排,劉彥也十分特意地隨船出海,去了臨近大6不遠處的一個海島。
膠州灣附近的島不算少,離6地不足兩公裏就有一個無名島,然後二十公裏外也有一個大島(靈山島)。
劉彥特意將搬動物資和遷移人口前往島嶼的動靜搞得頗大,他就是要讓所有關注他的人知道,他們是在搬遷到附近的島嶼,既是展現自己備戰的姿態,亦是讓人明白他們留有後路。
其實吧,劉彥那麼做的真實用意隻有一點……
【這樣的動作可以最大程度的迷惑人,哪怕是不幸戰敗,敵軍來了的注意力會集中在海島,能最大限度地隱秘穀地的存在?】
做好了一切事宜的安排,劉彥帶著人出了,他甚至根本就沒有掩飾自己出兵進攻不其城的意圖,隻是帶的兵……略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