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一看,且是拉著紀小年出去放煙火,別大過年母女倆掐起來。他以前一直以為葉梅那種對媽媽言聽計從的是母女相處模式的典範,看了紀小年與於慧芳才知道,真正的母女都是死去活來的掐。
度假村裏有專人在放煙火,從黑了天就開始,姹紫嫣紅開遍,一瞬也是永恒。他莞爾一笑,眼裏卻多了分落寞。爸媽半個字都沒提葉梅去了哪,她無親無故,此時能在哪?
“下雪了。”紀小年掙脫安心的手,舉著手接雪花,像個孩子似的。
安心收起心神,看著她無奈的笑,伸手把人拉回來,掏出手套給她套上才放了她自己蹦躂。
隔壁住戶的孩子看見下雪都紛紛跑了出來,安心擺好煙火,叫了紀小年過來點。七色花、滴滴金、穿山甲……把周圍的孩子們全引了過來,格外熱鬧。
紀小年舉著仙女棒使勁的搖,也不怕火星濺到衣服上,咧著嘴笑的肆無忌憚,一群孩子圍著她,倒真像個孩子王。安心站在一邊看著,目光柔和,笑容溫柔。等紀小年看向他,四目相對,那溫柔更是似能凝出水一般。
他隻願她可以永遠這樣沒心沒肺的笑著,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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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嗡嗡”的震動,安心對著孩子堆裏的紀小年揮揮手,走到門口接電話,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另一邊安靜異常。
“喂?”安心又問一聲,聽著電話另一邊持久的靜默,他心裏咯噔一下,鼻子酸了酸,也安靜下來。回憶止不住的上湧,就算失望,有些事一起走過,仍舊是抹不掉的痕跡,不過……“小年,小心。”驚恐的聲音跨越震耳的鞭炮聲。
紀小年回身,銀花火樹直撲臉麵,她驚恐的抬手。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被手裏的煙火灼了一下,瞬時就丟了出去。紀小年背對著他,根本注意不到。
安心迅速的衝了過去,煙火雖然被紀小年用手擋開,可手背被火花仍舊被火花燎到,燙出了幾個紅點。
紀小年隻覺得火辣辣的疼,加上被嚇了一跳,瞬時吧唧吧唧的掉眼淚。
安心心疼的眼眶發熱,一把將她抱起來,跑回屋,衝進廚房按著她的手衝水。
“怎麼了?”於慧芳起初還以為倆孩子鬧著玩,聽見嘩啦啦水聲才緊忙起身。進了廚房嚇了一跳,“怎麼哭了?”
紀小年吸吸鼻子,舉著手道:“我被燙到了。”
於慧芳趕緊走過去,看見隻是紅了幾塊,並沒有起泡,放了心。再看她哭的唧唧歪歪,眉頭一蹙,教訓道:“幾歲了,燙一下就哭,你也不怕人笑話。等你結婚後自己開火,這種小傷是經常性的,炸點東西什麼的,怎麼不得被油濺個兩三下。”
紀小年咧著哭的嘴一僵,舉著的手也僵住。
被嚇到了。
安心看著她那沒出息的樣,哭笑不得,拿了毛巾遞給她擦手,轉身對於慧芳說:“阿姨,我們結婚後我做飯,不會讓小年燙到的。”
紀小年一吸鼻子,眼淚汪汪的看著安心,滿滿的感動,“安心,你真好。”說完,轉向於慧芳,嘴巴又是一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後媽,你居然還想讓我被油濺。”
於慧芳被氣得瞪眼,紀小年卻已經把手伸給安心讓他給吹吹了,安心捧著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吹著,一臉的心疼自責,好似都是他的錯一樣。
一個嬌氣的跟什麼似的,一個就可著勁的慣著她嬌氣,於慧芳捶著胸回到麻將桌,忍不住抱怨道:“安心再這麼慣著小年,她就真要上房揭瓦了。”
安心媽聽完,笑道:“這話怎麼聽都應該是婆婆說,你這個丈母娘別搶我台詞。”話音一落,四個人都笑了。
於慧芳笑的牌都推倒了,心裏卻極其的慶幸。
從這次過年的安排就能看得出,安家有多寵著安心這個孩子,隻因為他想過來陪著小年,老兩口便找了借口也陪著過來。被寵著長大的安心,能這樣寵著小年,何其難得。這樣寵著兒子長大的父母,能這樣坦然的看著他寵著別人家的女兒,又是何其難得。
紀小年真是命好,遇見這樣好的男人,這樣好的公婆。@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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