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橘子遞上去,看著紀小年吃了大半個才聽見她問了一巨狗血的問題,狗血的馮橙想把那橘子搶回來。
“要是一男的特怕黑,可為了一女的大半夜的在街上跑,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因為愛情。”
紀小年手裏的橘子吧唧一下掉到了腿上,馮橙“啊”一聲,瞬間秒懂,“不會這男的就是安心,這女的就是你吧?啊啊啊啊……紀小年,男的怕黑這種鬼話你也信?我看你把智商當橘子吃了吧!”
馮橙把橘子塞進紀小年嘴裏,狠狠戳一下她的頭,“他說你就信!”
“不是他說的。”紀小年把橘子咽下去,“小三沒理由騙我。”
“騙不騙試試不就知道了。”馮橙抬手一指電閘門,笑的像隻壞貓。
紀小年也笑起來,“小橙子,你太壞了。”
馮橙一走,紀小年立馬跟兔子似的蹦進屋,不大一會兒又蹦出來,拿把剪子再蹦回去。一人在屋裏搗鼓了一下午,一直到安心回來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客廳吃橘子。
安心看著一茶幾的橘子皮,眉頭蹙蹙,轉身進了廚房把外賣倒到盤子裏,又煮了兩碗麵,才叫紀小年吃飯。
紀小年坐在餐桌上,看著桌上倆菜都是她愛吃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每月給你交點夥食費吧,不然總白吃你的怪不好意思的。”
這不好意思的真實度有幾分紀小年自己都不知道。
安心有點心不在焉,敷衍的“嗯”一聲,情緒不高,自然也沒注意到紀小年今晚異常的安靜,眼神還一個勁的往門口的電閘上飄。
吃完飯,紀小年回了房。看著床上擺著她辛苦一下午的傑作,咬了咬嘴唇,狠狠心拿起來罩在身上。雪白的床單被她剪了四個洞,兩個是眼睛,兩個是手。為了不露破綻,她還翻出去年公司舉行運動會時發的白手套套在手上,床單拖地,將她整個人都罩住,就差一紅舌頭活脫脫白無常一枚,燈光下看著可笑而滑稽,關了燈就有點恐怖又驚悚。
紀小年在黑暗中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都忍不住打一哆嗦。她開了門縫,小心翼翼的窺看一下安心。
他坐在書桌前,眉頭深深的鎖著,一隻手轉著筆,一隻手一下下的摳著頁腳,不知在思索什麼難題。
紀小年撚手撚腳的溜到門口,見安心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果斷打開電閘門,將總閘一關。
“啪”一聲,一片黑暗。
安心的房裏先是傳來一陣翻騰聲,應該是在找電筒,不過電筒此時正握在紀小年手裏。
“紀小年。”安心叫她的聲音已經變了味,騰騰騰的往外跑,還踢倒了椅子。
紀小年沒應聲的站在客廳,看見他出來,心裏一陣暗爽。
安心卻直接衝進她的房,見房裏沒人又反衝回來才看見客廳裏站著的“怪物”。
“怪物”伸出手向他飄了過來。
安心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他張張嘴,卻好似被掐住喉嚨,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人被釘在原地。
紀小年見他連點反應都沒有,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鬆口氣,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半臂遠的地方,開始拉扯身上的床單,卻聽見一聲從嗓子眼直接發出來的嘶吼,那種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從未聽過的嘶啞。她打開手電,隻是燈光亮起的一瞬,“啪”一聲,腦袋一偏,半邊臉瞬時木了,一時間竟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天旋地轉,耳鳴不止。
安心已經渾身都在發抖,恐懼不斷的湧上大腦,他不知哪來的氣力,舉手就打了下去,燈光乍現的一瞬,他恢複理智。
紀小年從床單中掙脫。
安心看見她的臉,狠狠鬆口氣之餘,怒意似火。“紀小年好玩嗎?”幾個字從牙根磨出來。
紀小年卻捂著臉,一臉的發蒙的看著他。
因為她看見安心動了嘴,卻聽不清他說什麼。“安心你說什麼?”
“好玩嗎?嚇唬我好玩嗎?”他一手抓住她握著手電的手,氣力大的嚇人。
紀小年這下真慌了,臉上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不自覺的就哽咽了,“我好像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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