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是一千兩百萬兵馬,在數量上超越南線魔兵主力,一方麵南國、越國集兩國煉器師大造機戰械,積蓄數年時間,在南線投入的輕重型機戰車高達十二萬輛、風焰飛艇多達兩萬艘。
特別是輪式、履帶式輜重車也多達二十多萬輛,從根本上解決、擺布掉傳統意義上後勤補給的困境;要不然一千兩百萬兵馬脫離防守陣地兩三萬裏進入荒無人煙、隻有不盡魔物遊蕩的荒原進行作戰,後勤補給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除此之外,呂氏還利用三年時間,開挖在尹江的上遊湟山以及金沙河上遊的泯山東北麓開挖長達四千餘裏的運河渠道。
此舉將萬濤河與南部流入荒澤的金沙河的水道貫通起來,使得編有越國所造、總計達二百餘艘青鯨級、銀鯊級鐵甲戰艦、東征討魔軍六十萬精銳水師,得以直接進入滕王山西麓的荒澤;也直接得以將數以億萬的糧草,從水路運抵滕王山一線,用於殂擊南線魔兵主力的北逃。
魔族的翼魔精銳,在與北陵軍、雍京兵馬的多次惡戰中,消耗極大,後續補充有限,規模縮減不足六萬,但玄元軍、南討魔軍以及越國的東征討魔軍在南線卻集結十一萬禦魔精銳,另外還有二十七艘改造過的浮空戰艦。
從力量對比之上,人族在南線第一次占據絕對的優勢。
六七百萬魔兵想要突圍,不是易事,並非人族三路兵馬之間有空隙就能直接穿越過去的。
隆慶五年冬,在中州大平原南部相當部分地區,都冰封住之後,鬼奚魔尊先分兵試圖從玄元軍負責攔截的東線進行突圍。
玄軍作為玄元上殿的殘餘勢力,雖然整並南黎宗閥世族之後,實力有所恢複,但無疑是無法跟背後有南國、越國支撐的南討魔軍、東征討魔軍相提並論。
這直接反應在機戰械的規模上。
四百萬玄元軍,輕重型機戰車僅有兩萬輛,鑄造機戰械,主要還是側重於重膛弩、六膛重裝膛,加強普通將卒在野戰中的戰鬥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造青焰集焰炮這樣的利器;手裏也沒有一艘能夠控製空域的浮空戰艦。
然而作為玄元上殿及雍京的殘餘勢力,玄元軍的精銳將卒從魔劫暴發以來,就一直奮戰在禦魔的第一線,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武卒,都曆經百戰。
在南線魔兵需要分兵盯住劉汾、鄭產兩部,僅能分出兩百萬兵馬試圖分六路從東線將玄元軍展開的鋒線打縮回去時,玄元軍表現極強的戰鬥意誌,沿著南湘河,與魔兵連打六場會戰,雙方各損失百萬兵馬,玄元軍非但沒有將鋒線收縮回去,還將殂擊線推進距離南線魔兵主力不到三千裏的雁蕩山一帶,逼得魔兵主力隻能往滕王山南麓緩慢運動。
而南線魔兵試圖進入滕王山南麓建立據點的兵馬,受到越鄭王劉汾所部的堅決打擊,損失五六十萬兵馬,非但沒能建立據點,還被從滕王山南麓趕了出來。
也許是看魔兵沒有想象中那麼凶殘,也許是看到南線魔兵有從雁蕩山與滕王山中間空隙強行突圍的趨勢,南國太子鄭產擔心撈不到一仗建立個人的武勳軍功。
隆慶六年入春後,鄭產率南討魔軍主力突然發力,往南線魔兵控製的中心區域挺進,想趁著南線魔兵各有上百萬兵馬被秦冉、劉汾纏住,滯後於首陽山的魔兵魔將不足三百萬之際,想要以近兩倍的優勢兵力,搶先一步將南線魔兵的主力擊潰。
三家聯合起來,在滕王山以南地域組織魔劫暴發逾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會戰,北陵雖然鞭長莫及,但也是派出上百的精英斥侯進入滕王山以南區域,以便近距離觀察會戰的進展,能及時將最新的戰況情報傳回陵州。
這麼多北陵斥侯裏,有一個僅道胎境初期修為的黑發青年毫不起眼,半蹲在一座山嶺的樹林深處,默默注視著遠方南討魔軍主力往東前進的隊伍。
這時候一道身影仿佛一縷輕煙似的,貼著林梢往這邊掠來。
青年回頭看了一眼來人,輕歎一聲道:
“鄭產太過急切了,黑炎老魔這幾年在南線一直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在首陽山未必沒有其他的部署!你潛入首陽山,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也不敢進入太深,但就首陽山外圍看,沒有什麼異常。”寧嬋兒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