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看龍帝蒼禹都是一臉的懵逼,心想他或許還真不知道薑燮曾經突破過位第九境,踏入過更高的修為境界,也更不知道薑燮能將太虛龍魂鼎從異域直接召回。
要是前者,陳海相信還有一絲,但薑燮能將太虛龍魂鼎從異域召回,而龍帝蒼禹對此竟然絲毫無知,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龍帝蒼禹乃是太虛龍魂鼎所附的上古器靈殘魂所孕育出來的新生命,又然是太虛龍魂鼎的器靈,可以除了龍帝蒼禹之外,沒有一人能掌控太虛龍魂鼎這一神物,怎麼可能是薑燮從地球召回來的?
等等,薑燮又怎麼知道地球的?
“前輩非此域中人?”陳海盯著薑燮那張仿佛枯樹老皮的臉,心翼翼又有些興奮的問道。
“你這娃總算是有些慧根,但你也莫要激動。你與陳祖是同鄉,我乃是陳祖故交,這才知道地球的存在,”薑燮捋著亂蓬蓬的白須,又看向蒼禹道,“我原本擔心我這一劫的壽元所剩無幾,未必能及時將一切因果告訴你與左耳,便留了一封書函在藏劍塔的第九層,但看你們滿臉疑惑的樣子,到這時候應該是還沒能進入藏劍塔的第九層。”
“焰湖神塔?”一下子揭開太多的秘密,陳海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們早就從地靈乳的存量上,推測一萬年前應該有人不時的進入焰湖神塔,將塔中所凝聚的地靈乳取走,隻是誰能想到此人會是流陽帝國的隱相?
更沒有想到焰糊神塔,還有這麼一個聽上去稀疏平常得很的名字。
要是給陳海他們足夠的時間,進入焰湖神塔第九層不難,但是自碎星峽一役過後,留給他們的時間太有限了。
陳海他們一方麵要限製大量的魔物、魔兵南下,另一方麵在伏殺虞安老魔之後,太虛龍魂鼎與龍帝蒼禹的秘密徹底暴露出來,他們更是要抓緊一切時間進行最後的籌劃,推動立藩等事,以便能有更好的形勢禦魔。
哪裏有時間去探索焰湖神塔裏的秘密?
“藏劍塔乃是陳祖在梵境時所祭用的一件上品級道寶,後來陳祖踏入金仙境,便將藏劍塔賜給蛤道友,而蛤道友又好賭,之後又將藏劍塔輸給了我,被我帶入此域。”薑燮這一刻渾濁的眼瞳微微散開,似乎塵封已久的前世記憶再次開啟,令他神思悠遠。
陳海察覺到雪嶺北側意欲切斷他們跟鄔昌城聯係的魔兵也開始往兩翼撤出,這表明鬼奚老魔已經徹底放棄進攻他們,準備往南撤退了。
即便要追擊魔兵,也不急於一時。
陳海一邊等符思遠率鄔昌守軍主力趕過來跟他們會合,一邊拉寧嬋兒在自己的身邊也坐下來,一起聽薑燮將驚世的塵封秘密一一揭開。
薑燮雖是秦世民之下的十三尊之首,但可以是流陽宮最為神秘的人物,在流陽宮崛起之前,就已經是流陽宮的太上長老,在流陽宮的輩份比秦世民還要高,壽元自然也是要比秦世民更為悠久。
在流陽宮崛起、正式建立帝國之後,薑燮就已經不怎麼公開露麵,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的影響力,在很長的時間內都在影響著流陽帝國的運轉,才有“隱相”之稱。
在流陽帝國的後期,就連左耳、蒼禹等人,都不知道薑燮的行蹤、音信,無數人都認為薑燮壽元將盡,而此生又無望突破位第九境的桎梏,躲到海外某處不為人知的秘境坐化去了。
誰能想象薑燮壽元非但未盡,甚至在玄元上殿等三派勢力叛亂、巔覆流陽帝國前後,都還出現在海東大陸,甚至還進入焰湖神塔?
“我這一劫壽元將盡,又沒有找到機緣重返梵境,於是就想著隱居海外安靜的走過這一劫。我在海外孤島出關知道海東大陸裂為三國而治時,已經是魔族進攻血雲荒地而被擊退、羅穀通道重新封閉過去一百多年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再想做什麼,也已經遲了,”薑燮緩緩道,“雖我會推演太衍之數,但這一劫的修為實在太弱,耗費太長的時間,才推算出太虛龍魂鼎不在血雲荒地,也沒有被黑焚奪去隕神淵,才想到太虛龍魂鼎應該遁去地球了。畢竟太虛龍魂鼎乃是陳祖在重返地球故土時隨手煉製的九件玩藝之一……”
陳海想到在焰湖神塔看到的那個地球青年畫像來,心想此人應該就是薑燮嘴裏的陳祖,但實在想象不出,這個地球老鄉修為有多高,以致薑燮覺得太虛龍魂鼎在他手裏僅僅是毫不起眼的玩藝兒。
“直到太虛龍魂鼎再度激活,我才與之建立聯係,將其從地球召回來,所用的代價也就是這一劫所剩的最後那點修為都耗盡,而太虛龍魂鼎能落到你們手裏,也或許是因果牽連之必然吧……”薑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