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僅僅是將物證呈於殿下之前,何苦我親自跑這一趟。”陳立坐在長案後巋然不動,道。
“陳侯還要意欲何為?”嵇元烹傾過身子,問陳海道。
看到嵇元烹有躍躍欲試之意,陳海便知服秦冉不難,徑直問道:“鏟除魔奸後,殿下當真以為南路兵馬及南黎護衛軍在帝君的率領下,有可能消彌這場滔魔劫嗎?”
“此事絕無可能,陳侯休要再,要不然的話,不要怪本王翻臉無情。”烈王秦冉勃然色變,截住陳海的話頭,不讓他繼續下去。
陳海朝嵇元烹看過去。
“我等修為,皆是帝君傳授;我等權柄,也皆是帝君所賜,我們怎麼可能做這不忠不義之事?”嵇元烹慢騰騰的道。
“帝君原本就傳位給建興帝,隻是魔劫暴發後,建興帝難當重任,帝君才親理軍政之事,”陳海一字一句的道,“而此時帝君殺出雍京重圍,又身負重創,殿下不將禦魔大任接到自己肩上,不讓帝君能潛心安渡晚年,還要帝君勞心勞神……陳海在這裏句冒昧的話,殿下似乎不能算是太孝順啊!”
秦思恣坐在下首是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場篡位奪權的圖謀,竟能讓陳海得如此冠冕堂皇,似乎大父他不篡位就真成不孝、不忠、不義了。
烈王秦冉還是繃緊臉,沒有給陳海好顏色看,但也沒有像他剛才所的,陳海再下去他就翻臉無情。
“隻是希望帝君繼續勉強其難,領導禦魔的人太多了,驟生變故,以後不要約束安西、南黎、南詔三路兵馬了,怕安澤城中,軍心也會破滅掉。”嵇元烹出他們最大的擔憂。
此時安澤城中人心惶惶,怎麼可能還經得起篡位廢帝這麼大的變故,這跟帝君不分時機逼死薑寅,又有什麼區別?
即便秦冉真有篡位之心,也要等局勢稍稍安穩之後再。
“倘若流陽宮與七宗都擁立新帝呢。”陳海問道。
“怎麼可能,你不在魔獐嶺自立為帝?”聽了陳海這話,這一刻秦冉再也坐住,難以置信的問道。
嵇元熟也難以相信陳海的話,盯著陳海的眼瞳,想要從中找出一絲偽善的陰影。
據可靠消息,西北域都著手組建樞院、太尉府、太宰府這三個掌管宗門、軍政、民事的機構,擺明了北陵軍及七宗要在西北域重新立國,也是這一點,才叫姬江野之前的符書傳信更不可信。
陳立以為特殊的地位跟功績,極可能會被北陵軍及七宗推為新帝,誰能想象他孤身跑到安澤城,要一起擁立秦冉為帝?
“即便是洞察一切的神明,在歲月長河中都難逃腐朽的命運,商秋陽就是前車之鑒,我要當這個皇帝幹甚?”陳海哂然一笑,道,“而倘若能僥幸渡過魔劫,我意在探尋破解生死之謎,對這個帝位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要不然我早就在燕州稱帝了……”
焰湖神塔、太虛龍魂鼎都表明在星衡域之外,還有著層次更高的地存在,有生之年,他要麼想辦法回一趟地球,要麼到這些地去長長見識,都比留在海東大陸稱王稱帝要強。
再他真要稱帝,在生命快走到盡頭時,麵臨生死大考時,未能會比商秋陽、魏伯陽能英明。
而且崇國已經支離破碎了,倘若不能將最後殘剩的力量凝聚起來,憑什麼去扛過魔劫?
倘若能渡過魔劫,陳海對崇國未來的期許是能實行藩國製,也就是秦冉表麵上是諸藩國共主,但藩國內部實行自治,也是防備事後秦氏皇族恢複實力了,會對北陵軍動手。
當然,到時候西北域、燕州成立藩國,陳海也沒有興趣去當什麼藩王。
對這些打算,陳海也是不加掩飾的直接跟秦冉、嵇元烹清楚,也是要他們這時候就答應這樣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