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丹藥名叫止血丹,紫色的丹藥是還魂丹。有了這兩種修者使用的療傷丹藥,別說是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比這還重的傷勢,女子都死不了。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黃雲還是多少有些擔憂的。
十幾息之後,看到女子的臉色漸漸紅潤,腹部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黃雲心中才稍稍的鬆緩了下來。
畢竟是第一次救人,若人沒死鬼胎也解除了,那就皆大歡喜。若鬼胎解除了,人卻死了,這樣的結局對誰來說,麵子都是過不去的。
用床上的棉被給女子蓋上,黃雲便覺得可以離開了。
就在此時,黃雲的身後,卻傳來虛弱的聲音。
“你殺了他?”
黃雲一愣,轉身後看到床上的女子,正一臉複雜的看著黃雲。
“是的!”黃雲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冤孽。哎!你走吧!”女子長歎一聲,閉上雙眼,眼角有淚水滾滾而落。
“纖兒?難道那鬼靈和此女有什麼瓜葛?”想到這裏,黃雲微微皺了一下眉。不過,有沒有瓜葛與他無關。反正事情做完了,也是他該走的時候了。
邁步走出繡樓,耳邊還縈繞著女子的哭聲。
“黃大哥!你出來了。”安寧驚喜的迎了上來。
“那鬼靈呢?有沒有死?”姚曉冉焦急的問道。
“死了!在樓上。”黃雲淡淡的說道。
“可惜了!若是將鬼靈煉製一番,以後再接取鬼物任務,會是一大助力。”劉成喃喃的說道。
聽到這裏黃雲一愣,沒想到劉成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鬼靈已經死了,剩下的嬰兒,也隻是一具小屍體而已。
“黃大哥!我能進去看看我表姐嗎?”安寧詢問道。
“嗯!你表姐沒事,休息半個多月,就應該能完全好起來。”
“這裏沒事了,我也該走了,”說完,黃雲沒有理會任何人,便獨自向外走去。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總是沉甸甸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完全沒有做好事後的喜悅。
三日後,黃雲來到了紅岩坊街口,準備取完銀輝劍,便繼續前往諸次山諸天觀送信。
來到街口時,卻意外的發現,安寧站在那裏,一副左顧右盼的模樣。
“黃大哥!你來了。”看到黃雲,安寧立刻跑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你表姐又被鬼靈纏住了?”黃雲有些詫異的問道。
“黃大哥,是這樣的,我還想請你幫忙做一次法事。”安寧有些扭捏的說道。
“法事?”黃雲一愣。
“是的!不知黃大哥能否答應?”安寧忐忑之色更濃了。
“給誰做法事?”黃雲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
“就是那鬼靈。”安寧聲若蚊蠅。神情有些難堪。
“給那鬼靈?”黃雲愣住了。什麼情況,前幾天還請自己去驅除鬼靈,這會又讓自己給鬼靈做法事。
“是這樣的。那鬼靈名叫龔義,是我舅舅收養的小孩。在我舅舅家生活了十幾年,勤勤懇懇深得舅舅的器重。”
“從小表姐就和龔義要好。隨著年齡增長,二人也有了傾慕之心,不想舅舅竟然嫌貧愛富。不準龔義動心思。”
“可是,表姐十分喜愛龔義,二人便商量著私奔,結果被舅舅發現了。恨龔義竟然敢拐帶自己的女兒。舅舅就將龔義抓了起來。並毒打了一番。”
“沒想到,那些人下手沒輕重,竟然將龔義給打死了。舅舅怕事情敗露吃人命官司,便將龔義大卸八塊,埋在了好幾個地方。”
“表姐知道後,幾次尋死,可是都沒死成,想為龔義伸冤可是又做不到,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啊!”
“龔義在死之前,已經和表姐有了肌膚之親,並還懷上了龔義的孩子。結果,龔義怨念不散,不知在哪裏學了一些法術,殺死了表姐肚子裏的孩子,自己躲在了表姐肚子裏。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聽到這裏,黃雲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
“霞綃雲幄任鋪陳,隔巷蟆更聽未真.枕上輕寒窗外雨,眼前春色夢中人.盈盈燭淚因誰泣,點點花愁為我嗔.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
聽到黃雲的念誦,聽到黃雲的長歎,安寧不由的癡了。
“黃大哥!你還會作詩啊!”安寧眸光帶星。滿臉的傾慕。
“啊!“黃雲一臉的尷尬。這哪裏是他做的詩啊!這是人家紅樓夢裏的春夜即事。他隻是想起了這首詩而已,隨口念了出來。不想竟然被安寧誤會了。可是他又不好解釋,再說也沒有解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