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瓷從她懷中抱走花小懶,柔軟溫暖的身體讓她覺得自在多了。睡夢中的花小懶被迫挪窩很是不滿,它朝落瓷伸了伸爪子然後掙紮下地跑開了。
落瓷拍拍身上的貓毛:“今天我起得早些,他還在練劍。”
紅曲好像也不是太關心空青有沒有跟著她的問題,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待她檢查完廚房,兩人一路閑聊往回走。
紅曲傷神地說:“下個月有一個大廚要回鄉成親,隻剩下一個人可能忙不太過來呢。”
落瓷附和了兩句,她一項不管生意上的事。紅曲也沒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
趁著這個契機,落瓷裝作不經意地問:“紅曲,你見過空青的心上人麼?”
紅曲停住,眨眨眼重複道:“空青的心上人!不是,空青什麼時候有的心上人?”
“原來你也不知道,他親口說的,隻是不告訴我是誰。”
紅曲頓了頓,說:“他不願說的話,或許是她。”
“誰?”
“額齊娜。”
看到落瓷疑惑的眼神,她補充道:“她是西夏皇帝的小公主,空青曾在一次任務中奉命保護她。後來小公主便常常去我們的住處找空青,或者直接召空青去她的宮室。那公主雖是嬌生慣養,卻是個有耐性的。空青話少,她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雖然傻裏傻氣,卻到底是位公主。常鬧得我們一幹人頭疼,隻有空青能哄得住她。”
紅曲搖搖頭,對那公主還是心有餘悸。“對了,空青還送過她一把匕首,刀鞘上鑲滿了寶石,一看就是給女孩兒專門定做的。”
落瓷隻覺得心裏堵得慌,悶悶道:“大約便是她了。空青曾向我描述過他的心上人。他說那人話多囉嗦,有些時候傻乎乎的。”她自嘲地笑笑。卻不敢抬頭,怕紅曲看到她難看地笑容。
紅曲也跟著歎氣:“額齊娜早在五年前就下嫁給了西夏的一位將軍,現在怕早已是兒女成行了。空青不願多說也是常理。”
落瓷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展顏對紅曲說:“過兩天我打算去鳳陽五年一度的杏林大比,家裏你多費些心。”
“小姐跟你去嗎?”
“不去,她和楊康如今哪裏分得開。”
“隻帶空青?需不需要將藥橙帶過去,前兩天她才和我抱怨呆在藥鋪裏快發黴了。”
落瓷笑笑:“再說吧。”
藥橙倒是十分願意陪同落瓷取鳳陽,隻是有事抽不開身,她不無嫉妒地瞪空青:“還是你好,能跟著主子到處跑。”
空青抬眼瞧正在慈安堂坐診的落瓷。那人依然一身儒士的青袍男裝,修長纖細的手指搭在一位老者的腕上切脈,眉心微擰,似是病情不容樂觀。
陪同老者來的婦人惶惶開口:“大夫,我老伴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落瓷收回手淡淡道:“隻是普通風濕,我先與你開幾貼藥。”
提筆才發現麵前的宣紙已用完,她隨手從桌子的右邊取了一張紙,欲要下筆。旁邊的藥橙實在沒憋住,不可思議地說:“主子,你那是包藥的牛皮紙!宣紙在你左邊……”
落瓷回神,定睛一看,不由揉著眉心輕歎:“我沒注意到。”
藥橙趁著這個空檔立即麻利兒地重新取了一疊宣紙為她鋪上,紙張上方放上鎮紙才退到落瓷身後,戳戳空青:“主子最近這是怎麼了?跟丟了魂兒似的,做什麼都心不在焉。昨兒個她獨自在後院熬了半天藥,結果藥和水都下鍋了,卻放到了一個沒點著的爐子上都沒發現。”
這些事情空青自然是知道的。細算起來,落瓷的這些症狀都是從那晚他們談過陸冠英後開始的。自那晚之後落瓷就開始和他生疏了,雖不至於刻意,但
長隨在她身邊的他哪能體察不到!
想到此處,他回藥橙道:“別多事!”
結束一天的坐診,落瓷伸直雙臂活動僵硬的筋骨。
“這些不過是微疾小病,醫館裏又不是沒有配置大夫。偏你要來親自坐診。”
身後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落瓷偏頭,是身著儒衫的土匪頭子陸冠英,那虛偽的模樣讓落瓷恨不得紮他兩針。
她兀自轉頭收拾桌案上的東西:“你來幹嘛?病了?”
“師兄我身體好得很呢。我隻是路過,被你那黑臉侍衛拉進來的。”
落瓷停下手中動作:“空青拉你來做什麼?”
陸冠英在醫館裏東瞅瞅西看看,還時不時用手翻看翻看,漫不經心地回答落瓷的話:“誰知道呢,他就讓我來看看你。”
說著他頓住,小步跑到落瓷跟前擠眉弄眼,摸著下巴琢磨道:“我說該不是小師妹你想我了不好意思方讓你那黑臉侍衛捉我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