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雪似故人人似雪(2 / 2)

“那你還可以劫富濟貧呐,作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我像那等人嗎?”

落瓷隻看著他沉默。他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又說:“愛信不信,反正我沒去做那等事。這不想起來武大夫你在嘉興麼,溧陽到此地也不太遠,便星夜兼程過來投奔了。隻是到了樓前,七裏香卻沒開門。我心急之下便向硬闖,結果……”圍著走了一圈,尋了一處矮牆,剛翻進去就卡住了。都是永遠的黑曆史,不提也罷。

又塞完一個饅頭,這才罷手。起身抱拳:“在下行走江湖日淺,也沒什麼朋友,如今不名一文,就指望著武大夫收留些時日。有什麼需要挑的扛的,跑腿使力氣的活兒,但憑吩咐。”

“這有何難,回頭紅掌櫃去給你安排一間臥房便是。”落瓷不在乎多養這麼一個人,再說隻是江湖救急,好歹也是點頭之交,她沒理由把人拒之門外,十分爽快地接納了。

前頭一個小廝跑到二門處探頭探腦,紅曲筷子一拍:“有什麼事就進來回稟,鬼鬼祟祟作什麼?”

那小廝忙不迭地跑進來試探著說:“紅掌櫃,前頭來了一行人,想包下七裏香住幾天。您看?”

不怪他太小心翼翼,實在是七裏香之前打出去過太多砸銀子的客人,要不是這回來得人出價高,他也不敢來跑這一趟。

“喲,哪裏來的款爺?”紅曲翹著手指一點點剝著雞蛋殼:“出得什麼價?”

“一百兩銀一天,還是照例給拒了?”

“拒什麼呀,有銀子的是爹娘。我去看看是什麼人出手這麼大方。”紅曲將手裏剝了一半的雞蛋塞給黃宣,自己用娟帕擦擦手指,婀婀娜娜地領著小廝走出去。

落瓷向來不管這些事兒,紅曲能打理得清楚明白。

她現在擔心的還是曲非那丫頭,至今她都不知道她和楊康是怎麼勾搭上又怎麼鬧掰了?楊康為何走了又重新回了大金做他的小王爺?

她有心過問兩句,隻是從剛才在曲非房裏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自個兒都還沒掰扯清楚呢,實在是不好插手。

心煩之下,她準備出門去慈安堂坐診。結果才一出去...

就發現樓裏安靜得很,隻看到一人一身白袍坐在最中央的桌上慢條斯理地飲茶。

“歐陽克?”她怎麼也沒想到包下整個七裏香的是這個笑容閃瞎人眼的男人。

他見到落瓷卻半點也不吃驚,一貫的油嘴滑舌:“最是江南好春處,落花時節又逢君。阿瓷,我們真是有緣。”

“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們沒那麼熟。再亂說,小心我的金針不長眼紮你個半身不遂。”

歐陽克作勢笑著點點頭:“阿瓷說什麼便是什麼!”

落瓷聽他依然故我,亮出手中金針,柳眉倒立:“我說了,隨人稱呼我武大夫便是。”

歐陽克見了擺出一副受她擺布的寬容模樣,合住折扇,豎抵在唇前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而一雙眼睛卻盯著落瓷不放,風騷得很。

落瓷氣急,也沒了出門的心思,拉住臉色相當難看的空青往後院走,這裏可是她自己的地兒,要是打架傷著了物件還得她自己花錢重置。幹脆躲著不出去,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我去把他趕出去!”回到園子裏,空青握緊落瓷拉住他的那隻後,立在原地不再向前。

“那種人不必理會就是,不然他越來勁。”

落瓷知道,論武力值,空青絕對在歐陽克之上,隻是犯不著動手而已。

不過她倒是想起,歐陽克還有塊家傳玉佩作為診金放在她那裏。雖然也許就連歐陽克自己或許都不知道那玉佩所代表的價值,但是這東西還是太燙手,早些把它還給她才好。她不想和這人有什麼牽扯。特別是在他還有個做西毒的叔父情況下。

落瓷回到自己屋裏就翻箱倒櫃,畢竟過了好幾年了,她也不太記得她隨手丟到哪裏去了。跟在她身後的空青便問:“主子在找什麼?”

有些東西落瓷不太上心,但是紫荊和他比落瓷更清楚。

“歐陽克的玉佩。”落瓷隨口答道。

歐陽克的玉佩?玉佩可是個親密的物件,如果一個女子收了男子的玉佩,那隻代表著……

空青想問,她什麼時候收了歐陽克這個花花公子這種東西,她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可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資格過問。神神地沉了一口氣,掩下眼裏翻湧的情緒,開口時隻有無關緊要的一句話:“是個什麼式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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