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1 / 3)

落瓷提袍拾步上前,陸乘風早已聞聲迎了出來,神色間很是欣喜。

落瓷拱手:“陸莊主別來無恙?”

“哈哈,托武大夫的福,這兩條老腿還得享兩年晚福。武大夫這邊請……”

落瓷見他步履矯健,早已看不出半點傷殘,舒了口氣,沒辜負那瓶黑玉斷續膏就好。這才給一行人做了介紹。待介紹到洪七時也無特別的附加詞,隻說是一位貪口的忘年交,借機來求一品府上私廚的八寶鴨。

陸乘風雖殘疾半生,功夫卻從未落下過,哪裏看不出落瓷口中這位衣衫襤褸的忘年交並不像落瓷介紹的那麼簡單。心中自有一番計較,著急安排人帶他們到落瓷之前常駐的院落,又安排了酒席,自然少不了那道八寶鴨。

卻是沒有帶他們見之前一門之隔的郭黃二人,想是落瓷曾言不是江湖人,周到的不把她扯進這些江湖事中去。

倒是洪七都聽到了黃蓉的聲音卻不去相見,可見當初是真被纏得很了,還心有餘悸。

洪七被落瓷看得發麻,搓搓膀子:“丫頭笑得滲人。”

落瓷也不說破,稍歇了片刻,起身洗手滌麵,去書房為陸乘風複診。一番針灸後,落瓷收手,自有小廝為陸乘風拉下褲腿。

“我這雙腿自痊愈後便生龍活虎,勞武大夫這般周到又走一趟。”

落瓷收拾好醫箱,搖搖頭:“莊主每日晨起可有覺得委中穴至跗陽穴間時有隱痛。”

陸乘風沉吟片刻:“卻有此事,我隻當初初複原的不適,難道?”

落瓷歎氣:“本也是我的不是,當初為尋舍妹走得急,不曾早日來複診。莊主這腿十多年未曾動過,而今雖與常人無異,但到底是新生筋肌,受不起太多負荷。至於腿上功夫,陸莊主還是不要操之過急,循序漸進的好。”

陸乘風聽得有些耳熱:“倒是我太過著急。”

“無礙,稍後莊主指派個小廝與我,我傳授他一套推拿腿部的手法,每晚睡前推拿一番,這隱疾自可去,也無需吃什麼湯藥了。”

陸乘風自是又一翻感謝。回到院裏不久,來學推拿之法的人便到了,一見來人,落瓷受寵若驚。你道那人是何人?卻是陸乘風的結發夫人阮氏。

落瓷之前在歸雲莊一住便是三月,和這位陸夫人免不了要打交道。來來去去也對她有了些了解。阮氏本是杭州商戶之女,和陸乘風指腹為婚,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少年時去桃花島學藝,久久未歸,陸家父母不願蹉跎了她,本願替兒子折了這門親,讓她另尋別嫁。阮氏剛烈,誓死苦守,終於在二十高齡之時等回了陸乘風,雖然帶了一身殘疾。她不但不嫌棄,在父母推諉退避之時毅然決然的扯了一尺紅布作蓋頭,素衣素賞的去了陸家。

也從此和娘家人生了嫌隙。但婚後對陸乘風照顧有加,侍奉左右,從無半點怠慢。

阮氏不懂武功,溫溫柔柔的,逢人便笑,一口吳語軟糯生香。當初聞得她的事跡,著實想不出這麼個溫婉柔軟的女子,怎麼做得出私奔這等事。

隻是她給落瓷的感覺很像她娘,對阮氏也頗為親近。

落瓷教她推拿之法時,兩人閑話家常說起這次變故,阮氏安之若素,像是在茶話別家的事一般。

“夫人好生淡定。”

阮氏輕輕一笑:“我慌忙有何用,又幫不上什麼忙,不論如何還有他們父子奔忙呢,我隻管心平氣和的讓他們吃好喝好,少些疲憊。要是不濟,逃不過這一劫,左右也是一家人在一起。”

落瓷自愧不如,她雖然是淡定,但是她是知道哪裏有危險便避開哪裏,又有空青保護左右,不把自己置身險境。阮氏這般真正置生死之度外,自問做不到。

阮氏看出她所想:“這女子一旦結了親,成了家心便安了,也不甚稀奇。”卻又話鋒一轉:“冒昧相問,不知武大夫可曾有婚約在身?”

落瓷心中一歎,果真是年紀大了麼,誰人見著都想做媒。卻還是對阮氏搖搖頭:“不打緊,父母早逝,並無定下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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