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叢叢,如織錦,似裁霞,耀得人目光迷亂。
落瓷看得眼暈,便對
邊的空青說: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空青本就對這牡丹節無甚興趣,聞得落瓷之言自是應是,小心護著落瓷往寺廟門口走去,生怕被衝撞到了。
隻是還未走得幾步,便被後方一個粗獷的聲音叫住:兩位走時怎麼不等等我,就這麼不高而別了呢。
方才走時,落瓷看過唐奕方向一眼,見他正與一位
俏的妙齡女子在討論養花護木的心得技藝,雖是那一
滴滴的小姑娘和一大胡子的組合看起來十分不和諧,卻也不好打擾,這回見他追上來便打趣:這牡丹國色風流,然人比花
。唐兄怎生舍得離去。
哈哈哈~某一粗人,不敢唐突美人,倒是和你那隻俊鳥合拍得很,怎奈你卻掖掖藏藏,不讓我見個實在,好生的不爽快。這倒還指責起落瓷來。
落瓷每次聽他稱呼大黑為俊鳥,都會不合時宜的聽成下流的話。深究起來卻是也沒什麼錯誤,隻是這回聽他再叫,卻是極忍不得,回道:那頭大雕,也是有名的,喚大黑。
大黑……大黑……哈哈~好俊的名字。
落瓷扶額,已經不對他的審美水平抱什麼希望了。
無視空青的黑臉,唐奕十分不自覺的跟了他們一路。落瓷之前吃過牡丹酥餅也不是太餓,三人便回城隨便吃了些麵食。
趕巧的是,唐奕所住的客棧和落瓷他們是同一間。晚上甚至還提了兩壇酒來找落瓷喝酒,不過被空青給拒了。他直嚷嚷著不識貨,一個人幹了兩壇。
休整一夜,便準備啟程趕往襄陽。在客店樓下吃早食時,恰好又碰到了。他毫不客氣的坐到了落瓷他們桌。臨了還十分豪氣的幫落瓷結賬,拍了一錠銀給掌櫃結了所有的房錢和飯錢。
唐兄好生豪邁!
哈哈哈,反正用得是狗官的錢。正好還給百姓。
落瓷挑眉。唐奕接著說:我每過一地,定要向百姓打聽其父母官為人如何,若是個貪腐的,必要借些銀錢還給老百姓用用。
落瓷和空青對視一眼,搖搖頭,十分明白那借字的妙處,畢竟他們曾經也幹過這樣的事。隻是沒想到這大胡子的神經如此大條,這樣的事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的說出來。
唐兄慎言。
有甚可怕,江湖救急,天經地義,再說我也沒做那殺人放火的事。唐奕十分不以為意。
落瓷歎氣,心道那搶劫偷盜和殺人放火都是見不得光的勾當,有甚區別?卻是好奇為何他隻取銀錢而不傷人,便壓低聲音詢問:這是為何?
唐奕感歎道:天下貪官何其之多,哪能殺得完。我今
殺了這個,哪能保證下一個來接任的不會比他更貪,倒是取些銀錢分與當地貧苦百姓實在些!
落瓷抱拳道:唐兄高義。
唐奕擺手:卻是不說這些個,你們這是要走了?不待落瓷回話又跳腳上樓去東西:等我片刻,我和你們一起上路。
落瓷搖搖頭,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
子,和空青說:我們走吧。卻是不再等唐奕,他們是去襄陽祭拜獨孤求敗,和唐奕定不同路。
隻是他們低估了唐奕這塊牛皮糖的決心,空青剛把東西搬上馬車,扶落瓷上馬車坐定,唐奕便急吼吼的來了:就知道你們又會拋下我。
大俠,你能再小媳婦一點麼?
落瓷見空青並不準備說些什麼,而是準備以武力趕人。無奈的阻止他,再和唐奕委婉的說實在是不順路。
怎奈唐奕大笑三聲:哈哈哈~我這次上洛陽本是來拜訪我家老頭的一位故友,卻是沒找到人。現在正愁不知去何處呢,好不容易碰到二位熟人,咱們正好結伴,我也去襄陽瞅瞅……
大俠,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婉拒麼。
落瓷無語,那廂也不再理睬還在說話的唐奕,讓落瓷坐好,打馬向前,待馬車行駛得平穩了些,才轉頭和落瓷說:此人甚為無賴。似是在為他不禮貌的動作解釋。
落瓷輕笑:正合我意!
空青嘴角彎了彎。
落瓷見了忙道:空青你有沒有發現這次我們出來你學了一樣新本領?
什麼?
笑啊。咱們在江南那三年你笑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這兩個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