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ut,please,honey.(沒有但是,寶貝兒。)”子韋再一次止住Anna的話,“Yourlordisfine.Whenheisback,maybehewilltellyouallactsofthisplay.(你家先生好得很,或許他回來的時候會告訴你這場戲的所有情節。)”子韋微笑轉向張合年,“林先生臨時有些公務。您也知道,督軍府的事務不比生意場上來得隨意,他們這些作下人的也隻能知道這些。不過十二點前,林先生肯定能回來迎娶貴府千金的。”
張合年眯起小眼睛看看快要指向十一點半的座鍾,不安卻又必須得在這小後生麵前藏著,隻得拿出一個地道的商人在同行麵前的偽裝水準,故作平靜地點頭:“這樣最好,”又不忘向子韋客氣地道,“多謝賢侄了。”
子韋舉了舉酒杯,“張老板客氣,舉手之勞。”看Anna已離開,去了廚房的方向,子韋心中大概有了底。
張合年見子韋目光一直在Anna身上,笑道:“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口味不一樣嘛。”
子韋聽著這老不正經的張合年自以為風趣的調笑,心裏直發冷笑,卻也因為明知道這場婚禮必砸無疑,而有那麼一點點憫然之情,終究也沒說什麼。
紅色依舊紅著,在子韋眼中,已經紅得毫無情趣了。
“Couldyoutellmethewaytoyourheart?(能告訴我去你的心裏要怎麼走嗎?)”子韋正為自己的辦事效率沾沾自喜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甜美中帶著火氣的女聲。“Myking.”聽到這個稱呼,子韋才確定站在自己身後的是誰。
“Mylady.”子韋轉過身來,帶著傾倒眾生的笑意,如十五世紀英國貴族紳士一般向身後的洋裝少女行了一個禮。
洋裝少女仰著臉,撅著小嘴,威脅又像是撒嬌似地對子韋道:“你別以為沒人聽得懂你在說什麼,你要是不跟我解釋清楚,我這就去告訴張伯父你剛才說的是些什麼!”
子韋也不生氣,滿是寵溺地笑著,一步上前,用不拿酒杯的那隻手摟住洋裝少女的腰,不等她抗議什麼,低頭吻了下去。
南京皮革商人鄭伯彥的獨生女,鄭聽安。
兩家都是商人,多少有些交情。鄭聽安和子韋自小相識,仿佛命中注定的歡喜冤家,不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別扭,隻要兩人在一塊,便一刻也不得安生。
從小到大,這女人是他唯一的冤家。
但不是冤家不聚頭。
就連子韋去英國讀書,鄭聽安也去了同一所學校。
這是唯一一個子韋用花言巧語哄不了的女人。
後來子韋才發現,對付鄭聽安,與其說一大堆沒用的,不如幹脆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嘈雜的宴會廳,誰也沒注意到擁吻的子韋和鄭聽安。
覺得鄭聽安差不多該消氣了,子韋才鬆開了她。
就像他們在英國讀書時的那場話劇表演,他演亨利八世國王,她演亨利八世的情婦安?博林。
他是她獨一無二的king,而她隻是他的一個lady。
但這個lady卻是最不尋常的那個。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也不怪子韋的冒犯,也沒有驚慌羞怯氣惱,鄭聽安瞪著子韋繼續質問。
看著不解風情又不依不饒的鄭聽安,子韋苦笑歎氣。
“Thatisasecret.(這是秘密。)”
(本章完)